</dt>
“我沒留意啊!”
“對啊,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混進來的!”
這幾個匪徒也許是太驚恐,混亂間只顧沒命地往上爬,也沒留意自己隊伍裡多了個人。
梁陳聽了點頭,還沒說話,蘇視搶白道:“你進義學做什麼?”
這老頭卻吐出了匪夷所思的一句:“我……我有憑信,我是來報道的。”
梁陳和蘇視同時迷茫了:“什麼?”
老皮從懷裡摸出了一方青色的玉鑑,上頭刻了幾個字:“抱朴義學憑信。”小字是:“太和廿年,春生,西嶺。”
連年號都有!梁陳看了不由感嘆:“原來神仙也過人間日子。”
他掂量了一下這薄玉片,問道:“你怎麼得的這憑信?”
老皮說:“我在靜熙山腳下支起了一座閒話庵,在裡頭修補收來的舊書。一日月明星稀,我修書正累,在板桌前睡著了,一枝梅花入窗來,變作一個拇指高的仙姑,把我叫醒,問我想不想入仙學。我說想,她就給了我這玉鑑,並叫我在三月一日到小店裡等,自有妙法入門。”
梁陳沒說信也沒說不信,又問:“這春生自然是春季入學,但西嶺又是什麼?”
老皮:“我也不知……”
梁陳和精通各種人間考試的蘇大學士對視一眼,蘇視輕輕搖頭,忽聽亭外的臺階有踩雪聲,交談聲漸近。
有個少年說:“師祖不是說今兒有新人來麼?怎麼還不見人?”
“哎,方才離思湖邊有異動,怕不是來了?所以現在才看看呢。”仍是少年。
“能不能快點走啊師兄!你們腳瘸呢!”是個嬌滴滴的少女。
然而一聽這聲音,梁陳和蘇視同時一個激靈――那是徐曉曉的聲音!
還不等他們有所反應,那幾個少年少女已經下了階梯走到雪道長亭,和這一地的人迎面撞上了。
這幾個少年都穿著一色的雪白衣袍,袖口與袍沿皆有篆體墨字的“十疊雲山”,像三道細蛇咬著雪白的袖袍。人都長得頗為清秀,皆是一水的青蔥,像一把剛掐下來的新葉。
徐曉曉穿著這黑白分明的服飾,脫胎換骨似的,氣質比起原來那個不知道溫順多少,她看陌路人似的一驚,道:“怎麼這麼多呀?師祖不是說只一個嗎?”
蘇視連忙瞅他,梁陳便開了通靈眼一看,心涼如水――這幾個人都沒有魂魄,並不是人!
他對蘇視比了個擺手的手勢,腳步一挪,恰好擋住瞭望湖賞景的鬼帝,笑道:“我們都是靜熙山的小民,不慎誤入了這義學仙境,不知你們可都是仙子?才聽你們說只一個,是一個什麼?學生麼?若是辦學,可許我們也做個半道插班的?不然這冰天雪地的,我們也沒個去處啊。”
“這……”徐曉曉面露難色。她旁邊一個方臉師兄上前說道:“我們不是仙子,我們都是普通人。”
“你們想來都可以來,我們來者不拒喲!”另一個長著一雙酒窩的少年笑眯眯地往前一蹦,一把拖住蘇視的手,看著這位驚慌失措的大人,“不過得先跟我們見師祖去。”
梁陳沒料到這些“人”如此熱情,於是兩方簡單互道姓名,馬上達成一致,先一起上西嶺學堂去見識見識。
匪徒們被梁陳一個眼神嚇得狀若鵪鶉,哆哆嗦嗦不敢多嘴,只往前蹭。老皮被徐曉曉和師兄一左一右扶著,那個方臉的少年說:“您有我們的憑信,看來您就是那個新人啦!”
徐曉曉則道:“您好像走錯路了,我們正門不在這兒,在東嶺那邊呢。”
“嗯……”老皮含含糊糊地應,盯著眼前披雪的玄石階,以及蜿蜒而上,通往雪山樓閣的路。
酒窩少年拖著蘇大人,不知不覺間一對自來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