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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封印符篆的縫隙,可以看見裡面只有一個不到半人高的小孩,粉雕玉琢——居然還在笑,臉上和手指上都有血漬。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
看客都瘮出了雞皮疙瘩,唯獨樸素質眼中燃起了感興趣的光芒。
——試驗價值極高啊。
競拍者都是人精,梁昭在這一帶威名赫赫,更遑論樸素質。一見他舉牌,其他的人除了陪拍,加了幾次不高的價,就都放手了。
樸素質於是親手把這個人拍了下來,帶回了他的宅邸。
作者有話說:
good day
二說 亦餘心之所善兮
樸素質只跟這惡童相處了三天,就開始宣佈將其收為義子。
梁昭很是震驚,還攜家眷上門看過一次,主要是擔心樸素質的安全問題:“他不會吃人吧?”
“說不好。”樸素質不是很在意地剝板栗,“不過應該短期內不會,放心。”
梁主將憂心忡忡地看著那邊彷彿好兒子的孩子,道:“對了,軍師,還有一事:我這兩天找到了失散的胞弟。”
“胞弟?”樸素質皺眉。
按他推算,梁家應該只有兩個兒子,怎麼還有一個?
他問:“將軍確定不是欺世盜名者?”
“不是,那是我親弟弟。”梁昭道,“還小呢,才三歲。當初我父母生出他以後,實在饑荒,賣給了米販……沒想到還能找回來,也是造化一件。”
樸素質愈發鎖眉,但沒多說,這時那習字的孩子噔噔噔跑過來,把手裡寫滿的宣紙遞給他,好像在求誇獎。
梁昭一看,全是密密麻麻的“樸素質”,走勢不軟,還頗有筆鋒,但不知道為什麼,一眼看上去有點令人頭皮發麻。
樸素質隨口拍拍小孩的腦袋:“不錯。去玩吧。”
小孩眼巴巴看著他。
從梁昭的角度,發現這孩子眼中簡直有種不正常的狂熱,看的他一個九尺男兒都有點汗毛倒豎。
“軍師——”梁昭開口,感覺那孩子竟然飛快地剮了自己一下,“這……他叫什麼名字?”
樸素質道:“叫倏。”
“知書達禮的書?”
“不是。”就見樸素質展顏,那是一個頗意味深長的笑,“莊子雲,南帝為倏,北帝為忽,倏忽為混沌開竅,混沌七日而死。就是那個倏。”
梁主帥一頭霧水地走了,樸素質施施然靠在酒案旁獨飲。
他這小宅侍者不多,只用符篆驅馳植物來服侍,通常喝醉了把他拖到床上去的是紫藤,這種植物很不懂溫柔,每次都要把人腦門磕幾個洞。
但這晚喝醉了,卻沒有那種拖拽的滯痛。
好像是有人抱著,人就輕飄飄地回了避難所。那個人臂膀堅實,很高,身上有一股越聞越醉的味道,跟迷迭香一樣,但比那種味道淡很多。令人癢到骨子裡。
然後就是身上嘴上到處的奇異感覺,好像被砂紙用力地在嘴唇上打磨,又像在喝一杯海水點的茶,越喝越渴,怎麼也不夠,伸出去的手被死死地捉住,很多灼熱的東西劈頭蓋臉地落在各處。像雨林裡的針雨。像毒蠍的螯刺。
滾,和多給我一點,不知道該說哪個,好在那迷幻的感覺最終蘊入了漆黑的夢。
夢裡他居然又回到那棵槐樹下,在夢裡又想起另一個夢。
一條瘋狗而已……膽敢潛入我的意識。……膽敢控制我。
果然是畜牲。
應該已經死了吧。凡人的壽命也就那麼幾天,而你就算不是凡人,也不可能有違天和地遷延這麼多年。
借來的恩惠都是要還的……我也就要還了……
可惜三階天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