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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好不精彩啊。惡棍心想。
的確,樸素質臉色開染坊都是屈就。鎖住這狂徒以後掐死他喉頸:“啪啪啪啪——!”正正反反連扇了四個耳光!
他手勁非常大,正常人估計腦袋都能被抽飛,徐念恩血都咳出來了,卻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上氣不接下氣,不知道他有什麼事那麼能笑。
樸素質幾乎能掐斷他頸骨,但是發現此人的脈搏在這種死亡威脅下半分不快。
於是他只是罵了一句:“畜牲!”
“謝謝!”徐念恩大喜過望,“狗日的!”
樸素質這個人盛怒到了極點,表現是很冷靜的。和明韞冰那種沉默許久的爆發截然不同,他用招都很陰損,講究算計人心,循序漸進。
當意識到言語並不能回擊,反倒讓這瘋狗更興奮的時候,他便調整了策略。
他拍了拍徐念恩淤青的臉,笑裡藏刀道:“行。你敢這麼做,我就陪你玩到底。”
徐念恩無知極了,驚愕萬分:“你在說什麼呀哥哥?”
對這種裝傻的賤人,只有冷笑。樸素質當即抽刀,寒芒反射在徐念恩眼底,他像第一次見到武器的小孩一樣:“這是什麼?你要殺我嗎哥哥?可是,殺了我,要是以後你又想要,該找誰好呢?”
“這個麼,不勞你掛心。”樸素質一刀刺進心口,喝了一句召令!
那是羋族的語言,古老而拗口。徐念恩只能聽懂幾個字元,但也能推測出這是在起陣!但時機未到——他要提前開宗祠!?
徐倏雖然比較狼心狗肺,但是又會時不時抽風想標記自己的東西。從很多年後他對鳳凰那種敵我難分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來。
於是他第一反應就是引動那個才結不久的契約,兩人的心口頓時在風浪裡感應起清光,那感覺太兇猛了,幾乎令徐念恩沒攔住衝出口的低喘。
就見平地驀地鋪開一整片刻著殺鬼印的地板,前頭展開崇山峻嶺似的靈牌,字字如血,瞪著自己控訴。
四方八極鎖鬆開,“咚!咚!”兩下,一股巨力拽著徐念恩膝蓋狠砸在地上,又按住肩膀。
群鬼從靈位鑽出,無數雙小小的眼睛盯著他。一眼看過去極其悚然。
“……”徐念恩動彈不得,從牙縫裡飛出一句:“你故意的?”
樸素質冷哼:“我允許你開口了?”
“不用說我也知道你的意思。就像昨晚,你一個字沒說,我不還是很賣力嗎?怎麼樣,滿意吧?”
樸素質輕描淡寫地一彈指,徐倏的啞穴就被點中了。
靈位前的群鬼碎語起來,那種鬼鬼祟祟的聲音聽起來格外令人不舒服,從頭到腳都像被螞蟻一個勁地爬,徐念恩一邊起雞皮疙瘩,一邊仔細辨別,忽然從交錯的亂語裡聽見了很不同尋常的內容。
那竟然是傳承的唱誦。
不是錯覺,並且越來越大,那些小鬼飄轉起來,在偌大空寂的半空,就像一大片懸落的鴉羽,十分詭異。又怨毒又崇敬地望下來——
徐念恩只是熱愛裝傻,但又不是真傻,這儀式一起他就反應過來,第一反應就是阻止:“……等等——啊!”
那幾乎是一聲慘叫,跟著一把雪白長劍就直接從天靈蓋釘進了他的頭顱!
那種疼痛簡直不是人能忍的,徐倏一向覺得自己鐵骨錚錚,誰知道這會連慘叫的聲音都按不住,好像全身的經絡正在被一點點割開,又胡亂地拼湊,再次割開。
這種程度的極刑,恐怕只有平天才能與之相媲美了。
極大痛感之下視野都恍惚了,徐倏出了一身冷汗,只能惡狠狠地盯著那個執劍的人。像要把他的五官都用眼睛嚼碎了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