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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中是求長生的先皇被羋族蠱惑,繼位的梁晏大怒,不顧羋族是開國功臣樸素質先生的母族,直接滅了族。
當時執行這道聖旨的人,不是別人,就是樸素質的接班人,站在她面前的這位,徐念恩。
徐曉曉忽然想起,徐念恩當時被領養——不管他是不是千年的精萬年的怪,在他們凡人簿冊中,徐念恩就是被樸素質撫養長大的。
因此當時徐念恩領兵剿羋族,還被天下儒士好一番非議,給他戴了一萬頂欺師滅祖、狼心狗肺的帽子。
對,欺師滅祖——民間還有傳聞,樸素質本人,就是被徐念恩殺的。
但徐曉曉先前,哪怕是現在,知道徐念恩這個人手上血債累累,她仍然不願意相信那些風言風語裡飲血渴肉的惡魔是徐念恩。
徐倏是有這種魔力的,叫人混淆是非地信任他。
——但遊絲又會和他們有什麼交集?
她投眼而去,那兩孩子進行的這項危險活動把大樟樹燒了個對穿,沿枝嘩啦啦落下來一大片焦香四溢的鳥雀,兩孩子一邊看一邊拿樹枝戳:“這是什麼?麻雀嗎?烏鴉?”一個戳的漫天塵土。
另一個戳的溫和一些,然而口出惡言:“會不會是鳳凰?”
徐曉曉驚恐無比,並很想氣勢洶洶衝過去逮住這兩隻不知道保護環境的熊孩子,抽一頓立命!
“能吃嗎?”
“應該不行,不是說燒過的都會變得脆如薄紙嗎?”
“哎呀,什麼東西,文縐縐的,我聽不懂,聽不懂!梁落塵你就喜歡記師父那些大道理!”先前那個孩子撅嘴不滿,然而叫出的名字差點讓徐曉曉眼珠子噴出來。
風中凌亂片刻,瞠目結舌地盯著那方才五六歲的孩子,還真從眉目裡看出了之後代親王殿下風度翩翩的一點端倪。
這個是梁落塵,那那個膽敢叫他全名的又是誰?
此時先皇帝已經有了勢力,作為他長子的梁落塵,想必在軍中也不是隨意稱呼的,這會是哪個將士的孩子嗎?還是……
徐曉曉瞅了一眼徐念恩,被他照頭摸了一下,遮住了面無表情的側臉。
“——念恩!”卻聽見不遠處一個童聲又叫道。
徐曉曉一抖,扒開徐念恩的手看去,只見河邊另一個孩子——提著一個竹簍,光腳踩在地上,衣襬全溼,身後滴出一條水路,憑靈獸之感,不遠處隱匿著幾個暗衛,應該是保護這孩子的。
這人蹭蹭蹭跑近,把竹簍嘩啦一下放在地方,三隻腦袋湊近一看,發出齊聲的驚歎:“厲害!”
原來裡面爬滿了個頭肥碩的紅皮蝦,每一隻都極其不甘,在互相打架。
“宥之,”這時,“念恩”開口,“莫非你家從前是打漁的?”
宥之……
徐曉曉莫名覺得這表字有點耳熟。然而還沒等想起來,徐念恩就抓起她的手,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把羽扇,照天一扇刮出千尺狂瀾,瞬間黑白交錯,罡風大震,場景嘩啦啦轉了樣。
兵戈聲起,四面楚歌,戰鼓震天——
徐曉曉再不讀書,也知道這是那場決定了梁昭能稱帝的著名戰役:奪水之戰。
當時梁昭勢力已經非常強大,吞併了其他幾支起義軍,服眾又安民,是大勢所趨。只差和舊朝的大軍正面一戰,勝了,便長驅直入汩都,插旗換代。
就是這一戰,雙方各出奇招,陰招陽謀都有,最終舊朝的顧家軍馬圍困梁昭大軍在一處谷中,只要一舉跨過那條橫亙汩都綿延出來的江,幾乎就勝負可定,是謂奪水。
史載,對面的將軍是徵虜肅邊的老將,老驥伏櫪,披掛上馬,無所不勝。梁昭所謂的“清君側”等名聲,在這種報效國家的老臣面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