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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解憂 你不聖明
一瞬間蘇大學士心中如煙花齊放,頭昏目眩之際,還想攀著那隻手晃兩下:“你好你好……”就被梁陳一把扯開,力氣之大,蘇大人的袖擺都險些拽爛。
這一扯,兩人手分開了,明韞冰道:“久仰。”
“久仰久仰!”蘇視心花怒放,完全忘了之前明韞冰是怎麼無視他的,熱絡道,“吃飴糖嗎?剛烤好的哦!梁遠情你瞪著我幹什麼?哦……我想起來了,聞姑娘看見了,不僅看見了,還給我回了信。說:‘蘇學士,我知此事是奉親王殿下所起,勞您傷神費墨,其實不論明先生有無家眷,我對他之心,一如從前……’”
徐曉曉面露慘不忍睹之色,抱著大雪鑽進蘇視帶來的馬車裡,生怕被硝煙炸穿臉皮。
誰知馬車裡居然不是空無一人,她一進去,反而嚇了一大跳:“——啊!”
“……”梁陳從齒縫裡蹦出幾個字:“呵!呵!”
他憋屈的很,但偏偏找不到理由發作——難道明韞冰跟別的男人握個手犯哪個朝代的律法制度了?再獨裁專制,也不能把人關起來,但偏偏就是很憋屈!
而且,君子量高,有容乃大,不就是“待他之心,一如從前”嗎……不就是握個手嗎……有什麼好斤斤計較的?有什麼好斤斤計較的!
偉大的神明在心裡開導自己,越開導越鑽牛角,五官都要扭曲了,還要若無其事地笑,簡直成了一副經典的止小兒夜哭圖。
這時車廂裡一陣說話聲,跟著簾子被一隻手挑開,一個陌生女子的臉露出。
這女子一身青色羅裙,髮髻輕簡,神色自若,毫無輕佻之色,對梁陳一示禮:“見過殿下,我乃青峭,先東宮伴讀,得陛下賜姓雲;因不曾及時逮住竊賊,前來戴罪立功。”
梁陳難得見到這麼正經的人,也一本正經地回答:“舟車勞頓,雲姑娘可先歇息。”
“不勞頓,”雲青峭頓了頓,看了一眼蘇視,似乎欲言又止,“我原是一人縱馬,一天可走百里,蘇大人追來以後,非說馬駒性命要愛惜,否則一天累死一匹,要下阿鼻地獄……”
如此詭異的言論,讓在場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看向產出者。
“……”蘇視也不發糖了,忽然開始研究地皮上那條蛇:“可惡!到底是誰如此惡毒,將好好的大活人和一條爛蛇縫在一起?!等逮住那個變態,我必餓他十天半個月,頓頓白粥,並在他面前大快朵頤!”
梁陳拍拍他肩膀:“未必是活人。”
雲青峭頷首:“方才半空中那聲慘叫分明是個女人,如今看屍首,是男性。很有可能是惡靈附體,並非他本人魂魄變異。”
蘇視抹汗,猛力點頭:“對對對……”
梁陳看了一眼如住雪山的雲青峭,又看一眼如站熱鍋的蘇視,忽然心情陰轉多雲,略略變好,止住嘴角笑意,當眾汙衊道:“雲姑娘不必在意,他這裡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