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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什麼好的。又不能像我這麼疼你。”
八赦 阡陌交通
睥睨四方的鬼帝大人被反覆無常的梁遠情蠢了一夜,總算是沒精神騙人了,次日一早就變回那隻“十不像”的小獸,仍縮在他懷裡休息。
那開天陣法存念力的信物,梁陳都給他了。
他倒是發現,雖然信物在明韞冰身上溫養他,但掌控那力量更得心應手的卻是自己。這兩個開天陣法按理說是不同人佈下的,一個由蘭亭書執掌,一個由冰瓷石坐鎮,但目的卻都如出一轍。
收七情六慾。
詩有起承轉合,屋有四角方全,按照梁陳所想,這樣的陣法,在九州上也許還有兩個,才成圓滿。
佈局的要麼是勾陳,要麼是降真,這兩人是不是同一個人不確定。如果是,那麼確實有貓膩——當時是說勾陳上宮殉陣以死,若是竟沒有死,那明韞冰弒什麼神?
當時他為什麼會覺得勾陳上宮已經隕落?
還有,從疏蕩落到降真隕的這九百年裡,明韞冰其實身在何方?
這三階天裡,竟還有超脫天刑之地麼?
這是舊事,新事是——梁斐是怎麼跟顧仇藉由時想容攪和在一起的?
現在時想容已經不存形跡,涼珂的開天已經隨混沌一併收了,顧仇跟那死太監被綁了幾天,侍衛們對反賊可沒什麼好臉色,押得跟年貨似的。
因為訊息傳的太快,梁陳也審不了人,只能等到了汨都後,把人交給皇帝。
好在這天是晴天,萬里無雲,蛐蛐兒也開始有了聲氣,一氣兒叫著。
一行人沿著小路走,因為欽差大人窮得叮噹響,一共就一匹馬,被小姑娘騎了,其他人就只好當公主的隨從,大雪扒在蘇視的方口帽上,一臉二百五地把蘇大學士的帽帶當小魚乾啃。
阿芙休息過幾天,已經好多了,徐曉曉早上擅闖梁陳屋子,把明韞冰偷走了一刻鐘,被怒不可遏的梁遠情在腦門上種了個暴慄,此時張著翅膀,壽星公似的在天上撒歡。
梁陳覺得天光明亮,正好曬曬太陽,便戳了戳明韞冰:“喂。”
“………………”十不像的爪子動了動,沒搭理他。
“老悶著多不好啊,”梁陳義正言辭地歷數不挪窩的壞處,“你看你老在我心裡,渾身都染上我的味兒了,這還怎麼見人啊。久坐久睡會變不好看的,想不想曬曬太陽?”
“………………”還是不答。
十不像毛茸茸的爪子上都漸漸漫出了密密麻麻的“此人好煩”的譴責,梁陳還頗為沒有自知之明地繼續叨叨:“誒,你看這路邊山上,迎春跟杜鵑都開了,多好看啊,想看看嗎?你不是就喜歡弄花拈草的嗎?”
一邊圍觀的蘇子呈跟大雪:“…………”
片刻後,梁陳耳邊冒出一個字:“不。”
“幹嘛那麼害羞。”梁陳道,“好吧,就算你不愛看花,那不然看看大雪?看看徐曉曉?還有慘遭你欺騙的蘇子呈——你看他近日這麼憔悴醜陋,還不是你坑的。”
明韞冰無情道:“不。”
同時被貓崽跟賤人坐在頭頂上的蘇大學士忍了又忍,忍無可忍,咆哮道:“姓梁的我忍你很久了!”
梁陳相當吃驚地扭頭:“幹什麼啊。”
蘇視憤怒道:“你從聖女堂出來就跟灌了迷魂湯似的,請問你那尊貴的腦子裡還有半點地方放正事嗎?你不覺得咱們訊息走漏的太……”
梁陳大驚失色:“什麼訊息?你真把我想娶個男人的訊息告訴我二哥了?!”
蘇視一頓,感覺梁遠情這個二百五發的不是那麼純。
——梁落塵是跟著他們一起走的,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