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大約是因為他自己就是如出一轍,甚至最妖而不俗的明豔。
那種震撼人心的美幾乎難以用語言形容,彷彿蒼白黑暗的時光裡,平淡無聊的歷史裡,自天幕猛然劈下的一道驚玫,一瞬之間改朝換代的震撼。足以超越物轉星移的惆悵。
是那麼美麗,那麼令人想要佔有。
那麼令人想知道,究竟是誰,那樣幸運地能得到他的眷顧。
紅蛇分神時,腳邊忽的飛來一坨異物,磕磕絆絆地鬼叫起來。雖只有半截身子,依然身殘志堅地原地狂扭秧歌。
“……”這說什麼呢?
紅蛇不解之際,明韞冰已經起身往外走了。
林瑟玉雖然傻,好在腦漿還沒有完全漏掉,用僅剩的智商跟著出去,果然就見大殿上,來回忙活的鬼魂都自覺地退到一邊,紛紛閃避從右側偏門進來的神光。
——那氣息至烈至純,金採如刀,一旦靠近就會將弱小的鬼魂灼燼!
然而它們的保護者,它們的主上,卻幾乎是疾步出現,縱身不過幾步就投入了那一片神光之中。
不管不顧不依不饒——
梁陳只覺得自己的雙肋都被勒得發疼,然而還是如人飲水般,將他回擁的更緊。
呼吸如雪,如雨。
如亂雪被千刀萬剮,顫然空中。
“梁遠情,”他聽見明韞冰叫自己的名字,“梁遠情。”
他什麼都沒有說,甚至什麼都不懂的林瑟玉還很看熱鬧地在後面笑意盈盈,和遊絲打趣著什麼。
飛絮在座,人間共賀。
等到那刻,所有的風都會將訊息帶去,所有的葉都傳訊而來,所有的山川流水都昭告,你是我的。
可是我怕沒有那刻——
梁遠情半月前接到調令,川北地動,他須前往安撫。
當日啟程,他答應要回來,可許諾背後隱藏毀約的可能性,無數次折磨看似無情的人。
“我回來了。”神明低聲說。
“你回來了。”他輕聲重複。
“嗯。”
不長眼色的林瑟玉跳出來,口無遮擋痛心疾首:“大神!你行不行啊!看見這等美色還能有人樣,你簡直活化石啊!”
沒能按住這貨的遊絲神色訥訥地裝作自己不存在。
“……”
梁遠情掃了林瑟玉一眼,這貨顯然蛇仗鬼勢,躲在明韞冰背後慫不拉幾地回瞪了一眼,顯然早就忘了誰把她淨化的,只記得美色了。
明韞冰微垂眼還沒出聲,突然身子一輕腰身一重,居然就被抱起來了!
梁遠情手攬著他腰肢,仰頭看他的臉。
他這輩子還沒被人這麼抱過,那張冰雪不侵的臉上一瞬間竟然閃過一絲慌亂,這種孩子般的青澀反應令上神心很軟,忍不住在林瑟玉和群鬼的大呼小叫中勾住他的下巴,吻了一下鬼帝大人那雙極豔的嘴唇。
明韞冰像被親懵了,隨後臉上瞬間染上晚霞似的微紅。
林瑟玉沒大沒小地扭過來想非禮鬼帝大人,被梁遠情輕飄飄拍走,差點滾到牆角,不可置信抬頭一看,梁遠情早抱著人進後殿了。
“……”遊絲若有所思道,“不知你可曾聽過一句話?”
“什麼?”
“男女授受不親。”
“……”
林瑟玉憤怒狡辯自己不是女人而是一條蛇,明韞冰不是男人而是一隻鬼的時候,“鬼”“神”正在授受互親。
他們其實都不是不能說的性格,但每次小別——小別的次數實在是太多了。梁遠情今天這個調令明天那個,五湖四海地跑,能偷他幾天簡直比造化還難。
明韞冰一開始為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