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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愛說話就不說了——不吃東西的話,可以去蘇伯父的地窖看看,他藏了很多美酒。早年他打仗,還從外族那裡拿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香料,你應該喜歡。”
梁陳仔細尋思了一下:“嗯,就這些,沒了。”
他突然“嘶”的一聲,是明韞冰在他小腿上碰了一下。
——昨天他在水牢被槐樹偷襲了,去了東宮,在太子那裡一邊訴苦一邊上了藥,可能是因為明韞冰舐過了傷,不是很疼,也癒合了大半,裹了繃帶,於是他也心大如鬥地不當回事兒,昨晚還能爬牆,堪稱身殘志堅。
大雪在明韞冰懷裡伸了個懶腰,跳到了梁陳手邊。
梁陳嫌棄死了,想說“走開”,但又不知為何,覺得很這毛團特別親切,好像舊年親手栽的樹,便也把它抓了過來。
大雪十分柔弱地叫喚了一聲,在梁陳手裡蹭了起來。
馬車上有鐫在架子上的燻爐,雕得十分精緻,外頭掛了幾枝瓔珞,絡著纖細的香玉,紅彤彤的,不知這色兒喚起了大雪的什麼口味,於是梁陳一個沒抓住,它喵嗚一聲,就啃了一塊下來。
剛入嘴,一股詭異的滋味差點讓它把秀逗腦子咳出來,驚天動地地嚎了起來,把墊子撓了個千刀萬剮。
“……”梁陳無語:“這貓怎麼這麼蠢?”
明韞冰:“隨爹。”
“……”梁陳看了他一眼,這人泰然自若地看著他,眼裡明晃晃一行字“沒錯就你”。
梁陳覺得他特別欠,要不是沒摸準他到底要幹什麼,沒準他真的能衝動上火,扒光先做冤大頭。
不多時,便到了將軍府。
這條街上住的都是文官,巷口特別窄,駕輦都堵在那裡,梁陳跟明韞冰索性下了車,直接步行。
說是將軍府,其實特別冷淡悽清,看著比平民百姓住的四合院還破落一些。但是進了園子,景緻卻是難得一見,——據說老蘇伯父卸了甲,就一直侍弄花草,力圖巧奪天工。
亭中早有人在,一切都露天。蘇視正在吆喝別人把架子支起來,又送柴禾和爐子,忙忙碌碌中看見梁陳來了,頓時跑過來:“哎呀這是誰呀?竟然大駕光臨了,我們這小廟可真是容不下您這尊大佛。”
梁陳:“去去去,老蘇呢?”
“那不是?他聽說你中邪受傷,在跟徐國師問,怎麼能做營養膳,給你祛祛邪——”蘇視指了個方向,剛說完,一眼就看到了明韞冰,——剛剛他被梁陳擋著,沒看著。
他這個“邪”字還沒說完,明韞冰就給了他一個眼神,就好像屠夫在看案板上的肉,格外瘮人。
蘇大學士嚇得夠嗆,拿荔三百的手都抖了一下。
不過這隻惡鬼還沒來得及露出獠牙,就被梁陳拽走了:“咱去看看蘇伯父,你還要蹭人家的酒喝呢,記得打招呼啊乖。”
蘇視心肝膽齊顫地看著明韞冰沒一句怨言地被抓走了,旁邊大理寺卿家的公子好奇地戳了戳他的肩膀:“王爺牽的那是誰啊?從來沒見過啊。哎,這是什麼?貓?”
蘇視一震,把大雪接了過來,頂在他帽子上:“周兄,這你就別問了。”
周兄臉上立刻露出“我懂”:“哦,我聽說,王爺最近豢養了只豔鬼,想必就是他吧?”
蘇視:“?????”豔什麼?什麼鬼?“聽誰說的!?徐念恩?”
“是啊,徐國師說的。”另一個人走來,搖了搖扇子,“你們這趟巡北,收穫不小嘛。不過豔鬼一般神智不清,風情萬種,美貌萬分,我怎麼看王爺那隻不太像啊?”
有人搭話:“變態了吧。”
“也是,都一千多年了。”
這幾人都手裡拿著串剛剛蘇視試烤的瘦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