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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行街禁菸,衚衕口是個僻靜歇腳的好地方, 最主要的, 終於不用放大音量說話了。
“餓了沒?”早在六點,虞文知就提前補充了糖份,所以現在沒有飢餓感, 人也不覺得暈。
但盛緒還一直沒吃飯呢。
其實虞文知想避開飯點,因為那些口味不錯的餐廳, 現在一定在排長隊,想要合理規劃時間,應該先逛街遊玩,再去吃飯。
但規劃什麼的, 一切以盛緒是否想吃為主。
“沒有。”盛緒搖頭。
其實他能感到胃裡是空的,但還不到餓得難受的程度, 而且他實在不捨得鬆手,虞文知的手又軟又細,他還沒有摸夠。
來路是長長的美食街,千篇一律的小吃,翻了一倍的價格,一路上都是濃油赤醬煎炒烹炸,對虞文知這種喜清淡的人來說相當不友好,所以他們並未過多停留。
前路是手工藝品紀念品攤位,約有百米,罩著白色尖頂棚子,支著米黃色木製腳架,棚前掛著亮黃色的小燈泡,連在一起,綿延遠去。
虞文知掐掐盛緒的手腕示意:“那去前面看看。”
或許是過了這趟衚衕,又或者夜風改了風向,撲面而來的寒風倏地消失了。
羽絨服不再緊貼著背,盛緒立刻察覺到了危機感,所幸虞文知的注意力似乎都落在那些攤位上,並沒主動鬆開他的手。
於是走著走著,盛緒的身位偏斜一點,步伐從倒退變成側退。
虞文知頭扭到攤位那邊,探著向裡看,這才發現,原來每家攤位裡都擺著一臺電熱風扇,孜孜不倦轉著,怪不得攤主穩坐戶外也不怕冷。
盛緒又偏了一點,這下身子與虞文知是四十五度角,兩人的手依舊拉著。
第一家攤位賣的是耳釘耳環,包在小巧的透明袋裡,幾十塊錢一對,樣式很多,說是純銀的,不知真假。
虞文知對這類小玩意兒沒什麼興趣,雖然好像看的挺認真,但其實注意力都在盛緒身上。
他發現盛緒又側過來一點,現在是九十度角。
如果說何時起愛情開始變得具象,虞文知第一個想到的,也會是這個夜晚,一點點挪動的角度,忐忑又關注的眼神,手心裡緊張出的薄汗細節匯聚在一起,明晃晃湊成愛情二字,浮在眼前,沉在記憶。
虞文知被這點小心思甜得想笑,好在忍住了,他拿起一顆耳釘裝模作樣擺弄一番。
盛緒似乎覺得自己太冒進了,竟然保持著九十度角半天不動,虞文知終於等的不耐煩了。
他把耳釘放回筐裡,在盛緒倉皇抬頭,不知是退回去還是保持原狀好時,虞文知突然加快了步伐,在盛緒身側穿過,補了一句:“那家人少。”
虞文知走得快,盛緒必然要讓,這一讓,虞文知就越過盛緒,拽著他向前。
這下盛緒沒法再擰巴著身子了,他乾脆與虞文知展開成平角,徹徹底底的,像一對牽手逛街的情侶。
萬分平常,萬分難得。
有路人的眼光落在他們身上,驚訝也好,彆扭也好,興奮也好,這些都在印證著,是‘誤會’了什麼,而牽手的人一邊體會著被誤會,一邊心知肚明,這誤會名副其實。
夜色正好呢。
盛緒唇角飛快提了一下,短短一秒間將人生不順之事想了個遍,才剋制住過於外露的情緒。
虞文知從相握的手上感覺到盛緒瞬間的情緒變化,才噙著笑挪動眼神,低頭看向這家的商品。
不怪這家沒人。
與別的攤位相比,這家的定價實在有些離譜了。
攤主買的也是飾品,有項鍊,手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