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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緒喉結‘咕咚’一滾。
虞文知總有辦法一句話就隨意拉扯他的情緒。
【二更】
打趣一句, 見盛緒的臉色沒那麼黑了,虞文知的表情又變得正經起來。
他將手從盛緒肩上收回來,目光向前望著, 幢幢高聳的貨架在二維畫面裡,變成逐漸收攏的兩條直線。
回憶也從唯一的豁口處漫灌進來。
“來了這麼久,還沒跟你講過茶隊以前的事吧?”
盛緒好奇心被吊了起來,具體的說,他想知道茶隊隊長以前的事。
人們對頂級戰隊頂級選手,總有諸多猜測,但作為旁觀者, 瞭解的都是隻言片語, 盛緒以前就是那個旁觀者, 對虞文知的瞭解, 也充滿不切實際的猜想。
後來盛緒想,虞文知真正接納了他為唯一的ad, 大概就是這一刻。
“兩年半巴黎之夜, tea奪冠,當天,崔京聖對我說, 他在lpl的使命已經完成,下賽季要回lck, 我和銳哥措手不及。”
虞文知講故事也是理智和平靜的,簡單的詞,直白的敘述,沒有任何情緒渲染, 有種過盡千帆的輕鬆。
其實事情發生的倉促慘烈的多,奪冠那天正好是虞文知的生日, 掌心還帶著獎盃的餘溫,漫天金雨剛剛落幕,崔京聖扳過他的肩,表情認真。
他以為或許是什麼生日禮物,含笑聽著,結果崔京聖說:“站在奪冠舞臺這一刻,我就知道是最後一次,我在lpl的使命已經完成,我得走一條新的路,註定不能與你同行,你是我最好的輔助,也是我wenzel,這是很好的告別。”
不太清楚的話是一句生僻的韓語,到現在虞文知也不清楚是什麼。
他二十歲的生日,在極盛與極衰的撞擊下轟然落幕,他甚至來不及仔細感受離別,就要收斂情緒,接過重擔,成為tea新的隊長。
“戰隊倉促試訓ad,snow放棄了已經快要走簽約流程的offer,來到茶隊。”崔京聖的橋段就這麼過去,寥寥數字。
到tea這幾個月,盛緒聽到最多的就是崔京聖的名字,snow這位僅呆了半個月的ad倒是聽得不多。
虞文知眼睛稍眯一下,繼續說:“在lpl的ad中,snow算是很好的,有天賦肯努力,賽訓裡絲毫不拖後腿,可不管他如何努力,依舊會被雙子星的支持者辱罵,嫌棄,寄髒東西,威脅恐嚇。”
雙子星這個詞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虞文知口中了,這個讓無數粉絲想到就淚目的下路奇蹟,終究成了止步於時間進程裡的東西。
只是幾個字眼,盛緒已經感受到了snow遭受的惡意。
“半年後,snow走了,拿到極高薪去了末流戰隊烈馬,銳哥沒要違約金,我們誠心希望他過得開心。”
購物車一直以平緩的速度向前,他們就快要走出這條過道,沒有遮掩的光亮就在眼前。
“然後ever來茶隊救場,他或許沒有snow的天賦,但卻是青訓出身,沒有亂七八糟的毛病,配合度也高。”
盛緒再努力也不可能對ever有一丁點好感,也就因為是虞文知在說,所以他勉為其難聽著。
“ever一開始和snow一樣,受到激進粉絲的騷擾,有次比賽他在臺上哭了,臺下粉絲卻吹口哨叫好,我才意識到,是我這個隊長做的不夠。”
盛緒皺了下眉,想也沒想的反駁:“你已經夠好了。”
ever折騰出那麼多事,虞文知還願意給他機會,這還不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