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
歲月無情。
大唐的盛世依舊在持續,京都的日子也一日一日的過去。
轉眼時間,從貞觀十六,已入了貞觀三十年。
自歸來至今,卻是已過了十五年的時間。
中間的時候陳落出了一趟京都,無他,僅是看山看水,也去看看那山野人家便是了。
至於見了誰?
倒是挺多的。
有邱老頭,有苦婆婆……
還有許多許多的人、
比如道人,比如上善。
還有那不曾見過的碧空仙人……
這天下本就是一場棋局,差別的是以前的時候陳落無法作為下棋人,如今卻是成為了掌棋者。
且還是一個掌控著下棋人的執權者。
於是……
似乎一切也就歲月靜好了。
陳落喜歡這個……
喝喝茶。
打打拳。
釣釣魚。
還有……和沈掌門還有平安他娘調調情,為那本是冰冷的被窩,暖上一暖。
當然了。
還有喝喝酒……
比如和蘇洵,比如和李太白。
說來也是有趣,這些年和蘇洵逐漸認識,也覺得這是一個值得交心的好友,後來認識了李太白……
大抵是有著私心。
也可能是這一個名字本身對陳落來說就有著不一般的含義,於是後來,一起喝酒的除了一個蘇洵外,卻也又多了一個李太白。
從正當青春……漸漸地,昔日風華正茂的少年郎們也有了很大的變化。
蘇洵已為朝堂吏部尚書。
舉手投足間,多了許多的穩重……
偶爾看了下他的氣運,青色如焰火,整個院子都被照亮。
而李太白……
這一個大唐的詩仙的仕途並不怎麼順利。
昔日風華正茂。
如今卻是大著肚子,邋里邋遢的。
他說這是桀驁不馴,瀟灑不羈,是詩人的傲骨,可實際上,卻是多年的掙扎將他身上的傲骨磨得差不多了。
好在,唯一不變的是……
蘇洵也好,李太白也好,總會來和陳落喝茶。
不問出身。
不問修為。
不問根底。
似乎,交情僅憑那一句:盡興就好!
但……
貞觀三十年,九月九登高望遠的這一日,年過了五十的李太白站在了九曲江上,那隨著河流隨波逐流的輕舟上,對著陳落和蘇洵道。
“陳兄……蘇兄……李某要離開京都了,這一去,恐再也不會歸來了。”
他說著。
陳落並不意外,似乎早就知曉了李太白會做出的決定。
蘇洵怔怔了下,臉上卻是一急:“太白兄,為什麼?你在京都不是好好的嗎?怎麼要離去?且以你的才華,在這京都絕對不會寂寞的!”
“寂寞?”
李太白苦澀一笑:“李某今日已四十了,二十五之齡入得京都,今日已過十五。
昔日的蘇兄已達一品之貴,而李某仕途之路遙遙無期……你我其實都清楚,李太白只能是一個詩仙,也只能是一個詩仙,除此,再無可能的!”
他放下了……
不再會去想念這仕途之路。
更不會再去想那繁華之景。
於是……
也就到了該離去的時候。
蘇洵想要再勸告,可張了張嘴,終放棄了掙扎……
三日後。
李太白出了京都。
陳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