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落這一次找季保無非就是釀酒的事情。
眉間雪的名字是有些風雅。
可惜也就名字好，
其餘的是真心不行。
作為一個上了年齡的太監，加上被李淳罡影響，這些年來…這喜愛飲酒的壞習慣，陳落算是沾上了。
自從季保離開了皇城護衛軍後，這些年依靠自己的運氣還有當初累積下來的底蘊。
在京城中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酒樓。
說是富甲一方，可算是富貴有餘。
季保也說過：財富這東西……適可而止就好。
少了是受罪。
多了便是劫！
人啊……這心要是不貪了，就能避免很多麻煩，一輩子也就能平平安安，順順利利。
所以陳落喜歡季保。
這一個人和自己有緣不說。
也很對他的口味。
這也是為什麼這些年來，陳落和季家關係還算可以的原因。
人是很難能遇到自己覺得不錯的傢伙的。
這季保這些年開酒樓對於酒自然是有研究的、
在看到老汾酒的釀造技術後，就立馬明白，這絕對是一種佳釀。
這要是賣出去……
季家，絕對大富大貴！
但……
季保想了下，有些小心翼翼的對著陳落道：
“陳爺，您是仙人…壽命超越了很多普通人。
您要喝酒……那季家就世代給您釀酒。
可這釀出的酒，季家就不準備拿出去售賣了，就專門釀來給您喝，還有自己喝的，行嗎?”
“為什麼？”
陳落問著。
季保開口道：
“江湖中人好酒……越是好的酒，他們就越是趨之若鶩，千金散盡都未必做不出來。
季家雖然是勳貴家族，也有季雲那孩子後天武者在。
可是……
難免會引起有心人的垂涎。
就算沒有，這季家必然也會因為這酒，走向大富大貴人家之路。
但…
大富大貴，未必就是好事。
很少有人能在富貴下不被衝昏了腦袋。
季保老了。
今年已經六十有五……
估計也沒有幾年可活。
如今季雲那小子還算成才，可接下來幾代呢？
季衍會是如何，誰都不好說。
若是他成才，這富貴尚且還能再守住一代！
可若是不成才，這富貴，怕就成為了季家的滅頂之災。
所以……
季保還是想。
任何東西，只要適可而止就好了。”
陳落深深的看了一眼季保，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釀出來第一瓶給李淳罡送過去……”
季保點了點頭。
陳爺對季家，果真是掛念。
還不忘給季家和李宗師搭橋牽線。
這恩……
季家是怎麼也還不清了。
陳落自然是不知道季保在想什麼的。
這要是知道，必然會有些羞愧。
搭橋牽線？
不存在的。
這老汾酒季家還沒釀過，算是他們的第一次試驗。
誰知道那東西出來，到底是成了，還是失敗了？
成了是好事。
可要是失敗了……
那酒又出了什麼變故、
有了什麼毒素。
又或者有了什麼不該有的。
有李淳罡當個試驗……總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