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久經世事的人來說,秦行仲這個反應就有點不正常。
“聞名不如見面,久仰久仰!”
秦漁人連忙客氣兩句,然後拿胳膊碰了碰秦行仲,提醒他有些失態了。
凌晨自然知道秦漁人這是客氣。
齊王就自己這麼一個兒子,他們如果早有聞名怎麼會連自己的名字不知道?而且此次復生之前,自己確實跟外界是沒什麼相干的。
他點了點頭,對秦行仲說道:“正是凌晨。”
秦行仲平靜了一下心情,仍然激動地說道:“按照禮數,我們自當得儘快去王府拜見王爺。如果雲兒身體恢復得快的話,我想這兩日就帶著他一起過去。他早先就曾多次跟我說過,對小王爺是仰慕已久,只是始終無緣一見。”
對我仰慕已久?
那你們父子前頭這一頓刀兵相向,可沒見有一點仰慕的樣子。
這件事著實有些奇怪。
凌晨不明所以,於是問道:“秦沐雲之前曾多次提到過我?”
秦行仲點了點頭,回憶道:“前一段時間,小兒曾經經歷了一場大病,險死還生。自從痊癒之後,他便在我眼前多次提到過您,希望能夠藉助家族力量幫忙尋找您,說您是對他此生至關重要的一個人。”
凌晨略一思索,便從秦行仲這話裡大概猜到了一些東西。
自己的前半生,大都窩在王府裡,於外界名聲不顯,所以秦沐雲知道自己名字的可能性幾乎為零。而且自己始終都在王府之內,想見登門便是,有什麼好找的?
所以秦沐雲要找的凌晨,要麼是自己的後世,要麼就是另有其人。不過既然秦行仲敢當面說出來,估計不是什麼壞事。
於是他說道:“秦沐雲想見的,不是我這個小王爺,只是一個叫凌晨的人吧?”
秦行仲顯然也拿不準,尷尬地笑了笑,道:“說實話,到底是不是您,我也不甚明瞭。此事可能只有在沐雲跟您再次相見時,才能夠弄得清楚了。”
凌晨點點頭,道:“那就明日吧,你們可以直接到王府中去。秦沐雲身上的傷勢不要緊,主要還是施展術法透支身體造成的昏迷,術法的力量都已經被我化解了。休息一晚,明日就一定可以醒過來了。”
秦行仲一聽,頓時面露喜色,連聲道謝。
秦漁人則是面無表情,隱隱地還有一些失落之色流露。
兩人的細微表情,凌晨都看在眼裡,於是他又道:“如今的秦家,已經不是原來那個秦家了,這一點你們首先要明白。往日裡你們家族內部一些恩怨糾葛我不管,但是從今以後,秦家便是我齊王府的秦家,我不希望再看到有任何的內鬥出現。”
然後他將目光落在秦漁人身上,面無表情地道:“我有言在先,有矛盾,擺在明面上說,什麼事情都好辦;有算計,則必須都是針對外人的,不要拿來勾心鬥角。不要因為我今日的仁慈,而讓一些人打錯了算盤。我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暢快淋漓地殺人了,若是有人想見識一下,可以嘗試來挑戰我的底線。”
兩人聞言一愣,尤其是秦漁人,臉色頓時大變。
他們這才意識到,他們眼前看到的這個小王爺,顯露出來的可能只是寬仁的一面。那暢快淋漓的一面,將來不知道會被哪個倒黴蛋碰到,還是不要對自己顯露得好。
“你們都回去吧!下次再見時,把白雲山周邊的地契和那些製陶工匠的契約帶給我。”
兩人恭恭敬敬,連忙躬身稱是,便帶著秦家眾人退走了。
別院管家等四個人已經被解了綁縛,此時紛紛走上前來稱賀。
凌晨道:“逃走的那幾人不必為難他們,但要報到府上,永世不得再用;你們四個人,薪金職等各升一級,一起報到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