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涼,還不趕快給胡大人扶到堂上來坐。”
齊王發話了,陸統領那張驚魂甫定的臉上雖然滿是疑惑,但自己堅定執行王爺的命令卻毫不耽誤,他急忙上前,將胡作思給攙扶了起來。
“嗷嗷~”
胡作思現在滿身都是癢癢肉,陸統領攙他起來,他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不疼的。每站起來一點,他都一直嗷嗷叫喚個不停。
他剛才被凌晨踹出去的那一腳捱得著實不輕,站起來時下牙幫子都已經腫起來老高了,現在走了兩步,又開始指著一條跛腿嚷嚷著腿疼。
陸統領捏了捏他下巴和腿部的關節,朝堂上說道:“王爺,胡大人有幾個關節脫臼了,屬下先幫他復了位。”
齊王點頭應了。
此時凌晨也已經從棺材裡出來,白鷺便趁機悄悄湊到他的身邊,扽了扽他的衣袖。
“哥,你搞什麼鬼?什麼時候學會這個的,長本事了啊!”
白鷺的聲音很小,只有她和凌晨兩個人能夠聽到。
凌晨捏了捏白鷺的小手,微笑著說道:“乖,別鬧,一會兒我再告訴你。”
白鷺兩腮上頓時浮起一朵紅霞。
齊王道:“白鷺,先到後堂去陪你母妃吧,我們在這裡要說一些朝廷上的事,你們女人家都要先回避一下。”
“哦。”
白鷺戀戀不捨地看了凌晨一眼,才轉身往後堂走去。
齊王又囑咐道:“你母妃最近傷心過度,身子骨又不大好,你一定要照顧好她,讓她好好休息,別出門了,再受了風又著涼了。”
“知道了。”
往後轉出正堂,白鷺飛也似地跑了。
直到聽到父親對白鷺說出第二句話,凌晨才明白了父親是什麼意思,也明白了父親為什麼這時候要將白鷺趕走。
其一是,白鷺向來嘴快,留在這裡萬一再說出句什麼不該說的話來,不僅毫無助益,而且還有可能惹出大麻煩;
其二,關於自己突然復活的事,讓白鷺提前先去跟母親打個提前量,做好鋪墊,以免過後受到驚嚇;
其三,如果母親已經提前從其他人那裡知道了,或者白鷺告知她之後,她必定會著急想要過來跟兒子見面,到時候言多必失,難免節外生枝,此時白鷺陪在身邊,還可以用府內女眷不可以參與政事的理由阻攔住她。
想到此處,凌晨不得不佩服父親處事的老辣,短短兩句話,就已經把風險降到了最低,又把要交代的事都隱晦地傳達給了白鷺。
堂下陸統領忙著幫胡作思正骨,堂上也沒閒著。
這會兒,王府內的下人們也都忙活起來,先把之前堂內擺放的那些花、布、旗、幡等都撤了下去,除了棺材太沉,一時之間無法挪動,就還擺在那裡,但桌椅等簡單的器具都擺放得差不多了。
陸統領將胡作思的關節都恢復歸位,攙著他入了正堂。
胡作思臉上神色難看,來到客位上首坐了下去,結果屁股剛一接觸椅子,他整個人就“噌”的一下又彈起來。
“啊~欺人太甚!”
胡作思顯然心中怒火難平,口中連叫幾次,聲調越來越高。但他的目光突然看到對面凌晨那雙血紅色的眼睛正盯著自己,嚇得連忙把吐到嘴邊的狠話又給嚥了回去。
他輕輕地側過一半屁股坐下,開口說道:“王爺,正如我今日來時所言,小王爺現在就活生生的站在我們面前,今天這件事您要麼得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要麼等來日下官回到都城,是必定要將此事奏報給皇上的!”
胡作思深知,此時自己於情於理都佔據上風,齊王府無論用什麼方式解釋,歸根結底都是要封住自己的口。到那時候,主動權就完全掌握在了自己的手裡,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