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走麼?”
夜色的屋簷,明月高懸。
崑崙山脈中的某處,古典傳統的宅院神社之中,一處宅子的屋簷之上,庸土看著面前的人影輕嘆的問道。
而他面前,那道豪放不羈的高大人影正散漫的坐在屋簷上,拽著系酒葫蘆的草繩,大口大口的喝著酒,然後擦嘴一笑:
“啊,是啊。”
看到他這幅樣子,庸土微微沉默,然後也是望向了夜色明月。
世界照耀在崑崙這裡安寧美好。
“你完全不必如此。”
沉默了一下,庸土最後還是看著他開口說道。
“得了吧,我的傷我自己最清楚,現在的我能不能在你面前撐過一刻都是個問題。”
豪爽人影並不在意的輕聲一笑,拽起草繩,濁酒入喉。
“大哥說了,他有辦法讓你痊癒恢復實力。”
庸土頓了一下,緩緩說道,可是並沒有從對方臉上看到驚喜或者對恢復實力的渴望,反倒是灑然和解脫。
“我知道,如果是那位閣下的話,一定是有辦法的,但是啊....”
他長嘆笑了一下,輕輕的晃著酒葫蘆,拍著自己的腿。
“必須透過那麼多幻境...不對,現在是叫場景了麼,才有一線可能,子夜正處於發展的階段,在我身上浪費那麼多,不值得。”
然後他徹底仰躺在瓦片屋簷之上,望著明月高懸,愜意的枕著自己的雙手。
“而且,反正子夜守夜人裡現在有來自咱們華夏之外的能人異士,也不差我這個要退休的守夜人了。”
“能成為這樣的人必定是心胸寬廣之輩,他們不會在乎這種事情的。”
庸土緩緩說道,坐在了他的身邊。
“但是,我在乎啊。”
他輕輕的笑著,輕輕的晃著自己翹著的二郎腿。
氣氛一下子安靜,明月懸於崑崙夜空之上,讓人不禁感嘆,
無論從古至今,漫長時間中,這隻在黑夜上明亮的永恆月光。
“你真的要走麼?”
不知不覺,話題又繞到了一開始。
“啊,是啊。”
他笑著又回答了一遍,然後輕聲的開口:
“這未嘗不是個好機會,那個閣下真的是一位心繫著蒼生的大人物,估計又是卜到了什麼,才會選擇創立子夜吧。”
庸土坐在他身邊,沒有說話,就安靜的聽著他自言自語。
“但是啊.....其實我還是更習慣以前竹林裡的那段日子,不是作為承擔責任的守夜人,而就是一個隨心所欲的浪子罷了。”
他緩緩的閉上眼角,嘴角不自覺的勾起微笑,似乎在懷念那段時光。
“所以.....”
睜開雙眼,他看著庸土哈哈一笑:
“我要走了。”
庸土看著他,看著他雙眼中去意已決。
一下子翻身而起,他伸展著身軀,按著自己的劍柄,看著遠方崑崙之外,那是另一片世界。
“華夏建國已經二十年了,那夜局成立也二十年了,真是不知道將燃那小子究竟乾的怎麼樣,琳琅有沒有好好幫他,小川又在幹什麼...”
他勾起微笑想念的唸叨著,然後就在他想飛身一躍跳進夜色的那一刻,庸土叫住了他。
“青釭。”
“嗯?”
被稱作‘青釭’的身影,笑著轉頭,手隨意的搭在腰間的古劍之上。
“你是不是放不下以前的那個結髮之妻麼?”
“啊,是啊,”
青釭很是坦然的承認一笑,略微低聲感慨,然後看著庸土灑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