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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碗在前面走,她知道夜北霖就跟在她的身後,一兩步的距離,他隨著她的步伐,從林蔭路的這頭,走向那頭。
“你讓我留在你身邊,是真的不擔心,還是對你自己太有自信?”
她不回頭,徑直問了出來,這個問題之前就在她腦海裡盤亙過,她覺得應該是兩者都有,這次沒能見到林奇妙,還害的麥娜死了,對於蘇碗來說是很失敗,讓她耿耿於懷。
所以她有些沉不住氣,她感覺自己掌控了身後的男人,又覺得自己根本就猜不透看不透他。
夜北霖目光一直落在蘇碗的身影上,今天的她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裙,越發映襯得她嬌小脆弱,又透著幾分神秘,讓他心裡有種抓不住她的感覺,唯有目光不離開她的身上,才能有幾分安心。
這樣的她,讓他心疼又無奈。
夜北霖疾步上前,他的大手扣住了蘇碗的腰,一個旋身將抵在樹身上,他的大手抵在她的身體兩側,將她困在他和樹之間,迫的她不得不抬頭和他對視。
他的目光直直的望進她的眼睛深處,想看清她的心裡,究竟有他幾分。
她清澈冷冽的眼睛裡什麼都沒有,夜北霖努力的想看清,卻什麼都看不見,沒有他的存在,即使他看見自己映在她的眼睛上,卻也只是映在上面的一個影像而已。
“你在擔心我會傷害你的親人,是嗎?碗兒,你在責怪我沒有保護好你,害了麥娜,你恨著我,並不比麥斯少,是不是?”
“是!”
蘇碗直接的承認,而且她對夜北霖的恨更多,她說:“如果我手裡此時有一把刀,夜北霖,你猜我會不會毫不猶豫的扎進你的心口裡去。”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蘇碗是笑著的,笑的百媚橫生,風情萬種,看在夜北霖的眼裡,讓他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下,他心愛的女人,究竟被萊昱都給毀成了什麼樣子?
夜北霖只覺得嗓子眼血腥味翻湧,苦澀的味道在胸口氾濫,他最終壓了下去。
“好。”
他說好,他的手離開樹身給了蘇碗自有,轉眼間,他的手再出現在蘇碗視線裡時,一把鋒利的匕首也出現在了他的手裡,刀柄朝向蘇碗,他給她這個機會,如果他活著,只是她的一種折磨,他願意解放她。
此時只有他們倆,這是蘇碗極佳的一個機會,她的眼睛落在刀柄上,就移不開視線了。
拿著那刀刺進他心口裡去,只一下,就能結束一切,報仇,解救家人,給她自己自由,也為主人掃平障礙。
“呵,我怎麼會輕易就讓你死呢,夜北霖,你知道最毒婦人心的。”
蘇碗覺得自己腦子出問題了,眼前的夜北霖也不是個正常人,相互折磨的都上了癮似的。
她還是接過了匕首,轉身在樹身上刻下了她的名字:蘇碗。
一隻大手從她身後伸過來,握住了蘇碗的手,按在了樹身上,在蘇碗的名字旁邊加上了三個字:夜北霖。
“蘇碗,在我對麥斯動手前這幾天,好好陪陪我,好不好?”
“好。”
“如果有一天我不能陪在你身邊了,碗兒,答應我,照顧好自己,不要受任何人的鉗制,去世界上那些美麗的地方看看,好好活著,好不好?”
夜北霖低沉雋永的嗓音,沙啞而磁性,從蘇碗的頭頂上傳來,溫柔而清雅,字字落在蘇碗耳朵裡,似乎又砸進她平靜無波的心裡。
她的身體開始發抖,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蘇碗只感覺臉上涼涼的,嘴角有苦澀的液體滲透進去,一路苦進她的心裡,心裡有什麼想要掙脫禁錮衝出來,她想喊出來,最終蘇碗一句話也沒說,一把推開他,跑向林蔭的盡頭。
夜北霖抬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