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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只剩下蘇碗和蘇滿倉父女倆,一時間蘇碗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對爸爸開口,只覺得眼前的爸爸變得很陌生。
“碗碗,你想問什麼就問吧,爸爸知道你有很多疑問。”
蘇滿倉先開了口,淡淡的語氣,聲音很平靜,彷彿談論的不外乎是今天的天氣如何,
這樣的爸爸,讓蘇碗越發的陌生起來,甚至是生出一種眼前的爸爸已經被換掉的感覺,她本來有很多問題,很想開誠佈公的和爸爸談談,現在她只有一種深沉的無力感。
“爸,公司就那麼重要嗎?你還記得曾經對我說過的話嗎?”
“我對你說過的話太多了哪兒都能記得,碗碗,爸爸累了,如果你是對公司有疑問,小杜會給你答案。”
言外之意,蘇滿倉不想和女兒繼續說下去。
蘇碗站起身來,她不是不失望,失望到最後滋生出絕望來。
“爸爸,如果公司倒閉了呢?”
“那個後果,小杜會告訴你的。”
蘇滿倉說完似乎已經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閉上眼睛不在看一眼蘇碗,也不再言語。
爸……蘇碗張口,聲音泯滅在嘴邊,到底是也沒叫出來。
一道無形的屏障隔離在他們父女之間,蘇碗離開病房,一眼就看見那個杜以林等在走廊的窗邊,聽見她的腳步聲,他回頭看向她,露出一個無害的微笑來。
蘇碗卻透過他無框眼鏡片,看見了他眼睛裡一閃而過精芒,這個男人並不像外表表現的那麼中肯老實。
“杜助理,你能給我解惑很多問題?”
“是的,蘇小姐,我想我們可以換個地方,畢竟這裡並不適合多談。”
男人說著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蘇碗跟著他離開。
“我知道一個茶室很不錯。”
蘇碗沒拒絕,她意識到對方早就籌謀好了一切,即使她現在不去,以後也會要走這麼一遭。
茶室的位置有些偏,倒是古香古色,裝修雅緻,綠色的藤垂落下來覆蓋了整面牆,風一吹,綠波盪漾,夾雜著花香跌送,迷亂了茶室裡的一眾品茗之客。
杜以林優雅的衝著茶,他脫了外套,捲起衣袖露出白皙的小手臂,舉手投足之間盡是儒雅之範兒,完全沒有一點浸染職場商場裡的精銳勁兒,倒像是一個文人雅士。
茶香繚繞,蘇碗有些走神,記憶裡,曾經她眼前也有那樣一個人,溫雅的衝著茶,俊美好看的眉眼染著秋光湖色,讓她深深沉淪進去,無論是愛還是恨,都刻入骨髓。
一杯熱氣氤氳的湖色茶杯放到蘇碗麵前,接著是杜以林抑揚頓挫的聲音。
“嚐嚐看,這是茶室的珍品,可不是有錢就能喝到的,如果不是我和這裡的主人有幾分交情,也沒這份榮幸。”
“這麼說來,我還是沾了杜經理的光兒。”
蘇碗收回走到邊際的神兒,打醒十二萬分精神應對眼前的杜以林,不再亂想。
“說到沾光,我要想蘇小姐道謝,當年如果沒有你,我不會認識蘇總,更不會得到他的賞識。”
杜以林看著蘇碗眼睛裡的困惑,他笑了下,娓娓道來向她講訴那一年貧苦無助的少年,被家暴的爸爸打出家門,在寒冷的風裡戰戰慄慄不知道該去哪兒尋找一點溫暖。
那個少年最後走到了橋上,他想到了死,可是站在橋上,他猶豫了,他死了媽媽呢?
可是活下去,少年看不見未來的一點點希望,他最終還是抬起了腿,就在這時一個女孩的笑聲從他身後傳來,她的聲音清脆而溫暖。
“咦,你也喜歡寒冷天氣裡望江水啊。”
少年回頭,看見了一個臉蛋紅撲撲的小女孩,她眨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