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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碗身體一繃,昏迷前所有的事情湧進她的大腦,她的身體晃了晃,是啊,她嫁給夜北霖了,已經不再是那個可以任性可以恣意去做自己的蘇碗了。
臥室裡只有她和吳媽兩個人,整個冷色調裝修的房間,給人無盡的壓抑,蘇碗不想讓爸爸擔心,她對著吳媽笑了笑。
“謝謝吳媽,其實我過幾天自己回去取也一樣的,對了,爸爸的身體怎麼樣?”
“老爺挺好的,就是……”吳媽停頓小心的看了下週圍,這才壓低聲音加快語速說完:“擔心小姐,這裡的人有沒有難為小姐。”
“不會的,我在這裡挺好的。”
蘇碗聲音哽咽,她抬手抱住了吳媽,將臉埋進吳媽的肩膀,以後怕是要見吳媽一面都不容易了。
吳媽嘆了一聲拍了拍蘇碗的後背,她是看著小姐長大的,怎麼會不知道小姐的性子,定是在這裡受了委屈,吳媽抹了抹眼淚,這才繼續開口。
“小姐,這次我來還有另一件事兒,大少爺……”
“我哥怎麼了,他回來了?”
“沒有,是老爺接到一通匿名電話,讓準備八千萬去賭城贖人,否則就砍了大少爺的手和腳。”
“那就讓他們砍好了!”
蘇碗氣的全身發抖,他不但捲走了所有的流動資金,又去賭,八千萬啊,兩個億都不夠公司用的,又哪裡去弄這八千萬?蘇碗跌回床上,雖然說是這麼說,她還是擔心哥哥,想來爸爸也是沒有一點辦法才會讓吳媽來的吧。
“吳媽,你先回去告訴爸爸不要著急,我會想辦法。”
“小姐你要怎麼想辦法,八千萬啊,而且對方可是賭城有名的金爺,聽說落他手裡,即使交了賭資。”不死也得殘,吳媽看著蘇碗臉色蒼白,她將後面的話嚥了下去,心裡只覺得小姐命太苦了。
剛剛來的時候,吳媽就見識了這裡的警戒森嚴,被盤查了三次,而且那一個個臉色冷酷的黑西裝保鏢,讓她直覺這哪裡是家,分明是囚籠啊,還不知道那個夜大少爺會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會怎麼欺負小姐呢?
越想吳媽就越難受,有點後悔將大少爺的事兒告訴小姐了。
蘇碗讓吳媽等會自己,她起身去了洗手間,等她再出來時臥室裡已經沒了吳媽的身影,她急忙奔出房間,結果太急,沒注意到門外站著一個身影,直接就撞了進去。
夜北霖端著藥過來,在蘇碗衝進懷裡時手疾眼快的將托盤舉高,黑色的中藥湯還是濺了出來落在他手腕和白色的衣袖上,幸好藥湯已經不是很熱。
蘇碗後知後覺的退後,手捂著鼻子,那痠疼的感覺頓時讓她有流淚的衝動,這男人的胸口是石頭做的嗎?她感覺鼻血都要出來了。
“疼不疼?”夜北霖急忙拉著蘇碗進臥室,將托盤放下,拉開她的手檢查她的鼻子,白皙的小臉在燈光下越發的剔透,襯著泛紅的鼻尖,烏黑漂亮的眼睛裡湧動著淚光,我見猶憐的模樣,夜北霖心裡懊惱,自己剛剛怎麼就不避開呢。
夜北霖拿了醫藥箱給她抹藥,蘇碗已經感覺不到疼了,躲閃著避開,並沒注意到對面男人倏然暗沉下去的眸光,蘇碗擺擺手直覺的只想離夜北霖遠點,她身體一動立即就察覺臥室裡的溫度快速的下降。
蘇碗打了個噴嚏,她閃爍的眼睛不敢去對視夜北霖的眼睛,聞到空氣中多出來的中藥味,蘇碗的目光掃過他衣袖和手腕的黑色汙漬,他難道是給她送藥來的,蘇碗剛想開口,夜北霖一揚手將醫藥箱整個掃到地面上,旋身離去。
整個臥室只剩下蘇碗一個人僵硬著身體坐在沙發那裡,她懊惱著自己怎麼又把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搞砸了,這樣怎麼開口對夜北霖提哥哥的事情?
默默彎下腰,蘇碗將醫藥箱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