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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心眼的至樂脫口而出:“奴婢負責為陛下寬衣和薰衣。”
秋水驚恐地扯住至樂的袖子,讓她不要亂說話。
但已經來不及了,只見嚴仞點點頭:“那從今往後,陛下寬衣之事就交由臣來做吧。”
“……”這下輪到陸屏驚恐了。
不知是否是水汽把腦子燻壞了的緣故,他猶豫過後,竟然鬼使神差地點頭:“行。”
要命。
秋水和至樂轉到屏風後去放香料和花皂,陸屏自己先麻利地把夾服脫下來,聽見嚴仞道:“陛下不要動,讓臣來吧。”
陸屏瞬間不敢動。
嚴仞比他高出半個頭,不像宮女們一樣姿勢低微,又因為是 63 朕去祭拜皇兄
今年的秋天過得很快,北風和秋雨一陣陣地來,啟安城很快進入初冬。
隨著冬天而來的,是當初派去護送陸清出河西的使團副使回到啟安、上朝奏報時帶來的兩個訊息。
第一,阿喬勒已於秋末正式登位,成為烏桓國的新可汗。第二,昭城公主陸清不打算回來了。
滿堂譁然。
陸屏百思不得其解,問:“昭城有沒有說她為何不回來?是自願留在那裡的,還是被脅迫了?”
吳紘元道:“肯定是被脅迫的!烏桓天氣冷,衣食住行又差又諸多不便,啟安是公主的家鄉,她肯定是想回來的!”
王敘中道:“臣也猜測是烏桓新君脅迫了公主,不讓公主離開烏桓。”
陳晙大哼一聲,道:“一個女人當國君已經是大違禮法、不成體統,她還敢不放我朝公主歸國,簡直太不把大晟放在眼裡了!”
副使慌忙解釋:“不是,是臣親耳聽到公主說不想回來的。”
大殿又安靜下來。
副使道:“公主把書籍、穀物、花種帶到烏桓,倍受舉國上下的愛戴,她還在新可汗的陪伴下出城視察農田,許多農民為她獻花跳舞。後來一聽說公主要回大晟,烏桓人都很不捨,有的甚至哭著在王庭門口請願公主留下來。”
大臣們臉色各異,將信將疑。
接著,副使從懷裡掏出一封書信,奉到頭頂:“公主自己說很喜歡在烏桓的生活,不打算回來,且託臣帶回親筆信箋,問陛下和王爺安康。同時,還有一封阿喬勒可汗的慰問奏疏。”
一片寂靜中,陸屏開啟信封和奏疏。
陸清的字跡清秀靈逸,口吻禮貌,信上所寫和副使所說的大差不差,但沒有提及留在烏桓後的打算。阿喬勒的奏疏更是客氣,說是烏桓人民會把公主當真正的可敦看待,還說自己會代替亡兄照顧未過門的嫂子,讓陸屏無需擔心。
陸屏命人把陸清的信傳給陸清的父親碩平王,問副使:“她不回來,那她打算和誰成婚?還是不成婚了?”
副使面露難色:“……臣也不知。”
殿上大臣又開始竊竊私語。
“這是個什麼事兒啊……”
“公主成不了可敦,在烏桓的位置就會尷尬,名不正言不順的,如何叫我們幫烏桓抵抗突厥?”
“就是,這哪成啊……”
陸屏想了想,道:“朕再寫封信給昭城和阿喬勒,問詳細些,確保昭城沒有任何委屈和苦衷。如果她當真願意在烏桓待下去,朕也不會強求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