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動反襲擊戰役,不是不行,但那得在特定的情況下。
蘇毅背起雙手,開始在案前來回踱步。
眾將的目光也都聚集在他身上,等候著他的決定。
片刻之後,他停了下來,稍稍沉吟道:“開關夜襲,雖然可行,但這件事,風險是要大於勝算的。”
聽到這話,高盛直接說道:“末將曾聞,蘇帥於王前議兵,有說過一句話,如不弄險,何來奇兵一說。”
蘇毅看了他一眼:“奇兵,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此戰夜襲,不一定能達到這個效果,且風險高於勝算,非將領所謀。”
高盛聞言,有些急道:“蘇帥,先挫其銳,勝而後守,乃合兵法啊。”
蘇毅道:“兵法,是死的,人,才是活的,任何的戰術,都要視戰場情況而定,不是說兵書這麼寫,你就能這麼用,如今對方三帥在場,尤其是黃祖,此人戰場經驗豐富,統兵多年,臨戰之時,一定將一切有可能發生的情況都進行過推演了,如果夜襲被對方提前佈置的話,那我們就是羊入虎口,自取滅亡!”
“這……”
聽他這麼說,眾人不由對視了一眼。
高盛亦嚥了口唾沫:“那,那黃祖能想到我們夜襲?”
“應該會的。”蘇毅正色道:“此人並非酒囊飯袋,而且長溝已平,為防我軍夜晚重挖,山峪關外,一定暗藏大量探馬,我軍一旦有任何行動,必會暴露,綜合所計,不宜夜襲。”
他的解釋,合情合理,人們聽完,也都感到了一些後怕,徹底打消了夜襲的想法。
蘇毅是喜歡兵行險著,可前提條件是,勝算要大於風險,他才會果斷出擊,黃祖自認為已經瞭解了蘇毅的性格和特點,實則不過是情報文字罷了,一名優秀的統帥,怎麼可能不考慮全域性,說出兵就出兵。
將此事否定之後,蘇毅又直接說道:“今夜佈防,由高盛負責,明日守戰,寧戰指揮左防線,徐榮指揮右防線,彭雙將軍負責城中位置,張大山負責器械調運,和兵士支援。”
“各部各司其職,大戰已經爆發,山峪關乃我秦之門戶,莫說攻上城頭,聯軍一步不得靠近!”
他安排完戰事防守,所有將領也都身子一震,抱拳領命:“諾!”
“退下吧。”蘇毅又擺了擺手,坐回帥案,拿起竹簡看了起來。
眾將施禮告退。
這一天的夜晚,雙方沒有發生任何戰事。
秦軍沒有發動夜襲,讓黃祖有些小小的失望,不過這並不影響什麼,聯軍於第二天上午,再次兵臨城下。
這一次,就不再是遠端打擊了,而是真正的攻城戰。
沒有任何的廢話,列陣之後,黃祖直接下達命令,帥旗晃動,戰鼓雷鳴,聯軍各部將領,齊齊抽出戰劍,發動了全面進攻。
城關外,三個陣型,三種盔甲顏色不同計程車兵,鋪天蓋地,蜂擁而來。
被士兵扛著的一架架雲梯,在人群之中快速移動。
高大的攻城器械,衝車等東西,被人合力推著,緩慢移向城門處。
衝鋒的過程中,聯軍拋石機更是早已發動,一顆顆的油壇,從人群上空飛過,接二連三的砸在城牆各處,爆發一團團火光,時不時也會有秦軍士卒,在爆裂之下,慘嚎掉落。
“殺啊——”
喊殺四起。
很快,聯軍前排部隊已衝至秦箭射程之內,秦軍那邊,亦沒什麼好猶豫,直接下達了放箭的命令。
入目看去,整面城關,前排盡是弓弩手,動作一致,撘弓上箭,將其拉滿,對準城下,就展開了齊射。
射完之後,立即後退,與後排交錯,探身又是一輪,如此反覆。
箭雨不斷襲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