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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看了一眼對面剩下的幾個渾身染血艱難求生的人,指甲硌在掌心的疼痛,再也不由得她遲疑。
若是刀宗那些人沒有關閉陣法,花朝是不敢出面的,但是那些人為了隔絕蟲群和變異樹關閉陣法,想來是不會再出來的,這樣花朝就沒有被捉住的風險。
如果只是救下那些被放棄的人,想必刀宗的人也不會追她。
只兩息的時間,花朝便已經下了決心。
她從儲物袋掏出了鳳頭小舟和攻擊陣盤,將隱身的陣盤收了起來。
白光炸裂,她利用金丹巔峰的劍修肅殺靈氣繪製的陣盤亮起,籠罩在她周身,成就了無敵護盾。
花朝迅疾御舟穿過山崖山野,如一道刺目長虹,橫貫夜空,迅速朝著那幾個苟延殘喘的修士而去——
花朝甚至在踏上鳳頭小舟之時,還是怨恨自己改不掉心軟的毛病的。
但是她真的御舟趕至山林,將鳳頭小舟放出了終極形態,能同時坐下四五個人的模樣,將攻擊陣盤的範圍拉開,她拉住 妥協
花朝察覺到身後有什麼撕裂陣法的時候, 只來得及偏了一下身,血肉被刀鋒撕裂的聲音十分細微,卻聽得人牙酸。
但是想象之中的疼痛並沒有來臨, 花朝回頭一看, 愕然發現被她拉上鳳頭小舟的其中一個人,在刀鋒要砍到花朝後背上的時候,暴起擋在了她的身後。
花朝驚愕抬手去扶,那人胸膛被長刀穿透,殷紅的血浸透了紅衣,在這幽暗的林中, 若非花朝伸手扶住他,幾乎無法察覺他的衣衫已經被血浸透。
他本是一位刀宗弟子。
他半面鮮血, 半面被蟲群啃噬, 正似那惡鬼修羅, 他看著花朝,動了動嘴唇, 不知道是想要跟她說一句什麼, 卻只來得及吐出一口血。
這時他胸口突出的那截刀身, 又“呲”地一聲, 拔了出去, 他在花朝的雙臂之間抽搐了一下,就失去了氣息。
花朝抬手結印, 從儲物袋掏出了一大把符篆, 一揮手,朝著已經出了陣法朝她襲來的刀宗修士們扔去。
她催動鳳頭小舟, 御風而逃。
符篆升空噼啪作響, 引動涓流般的雷電亂擊, 花朝又從儲物袋之中掏出了另一個防禦陣盤,撐開之後便極速越向山崖——
那些符篆同時被催動,火花帶閃電地在半空之中炸開,確實挺唬人,但是攻擊效用因為她體內稀薄的靈氣折了不止一半,只讓刀宗那些人遲疑了一下,便全都朝著花朝圍上來了。
花朝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麼不好好地待在陣法之中,要跑出來攻擊她,但是千鈞一髮她也來不及想什麼,各種手段輪番上了一遍。
眼見著鳳頭小舟已經要越過山崖,只要鑽進對面林中,她就能逃走了。
但是刀宗為首的那個男子,驟然御風而起,追著花朝在山崖上極速一掠,踩在了花朝頭頂的結界上。
他墨色的長髮烈烈飛舞,眉目如他身著的紅衣一般,炙烈如火,居高臨下雙手持刀,衣袍若雲霞翻滾,雙眸之間竟是殘忍瘋狂。
他看著花朝的眼神像是看著螻蟻,整個人便猶如一捧黃泉業火,他一錯不錯盯著花朝,靈光包裹他的長刀似一把開天闢地的巨刃,金丹期修士的威壓全開,鳳頭小舟都朝下沉了一沉。
花朝和他對視,靈魂都怕得發顫,鳳頭小舟遇到了阻力,懸浮在山崖上,再也無法向前一寸。
花朝跌坐鳳頭小舟之中,雪青色的弟子服凌亂染血,之前替她擋劍的那個弟子死了,他的血積在鳳頭小舟裡面,溼透了花朝的鞋,她幾乎是泡在腥熱和黏膩之中,心臟瘋狂跳動發抖。
她仰著頭,長髮凌亂披散在肩頭,些許髮絲被血跡溼貼在側臉上,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