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剋制,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也紅了一圈,更添惑人憐惜愛慕的顏色。
“朝朝,你別這樣。”謝伏自下而上看著她,“別賭氣。”
“昨夜……那不算什麼,我根本不介意,你也不要介意,我會幫你報仇。”
花朝有些憤怒地看著謝伏,謝伏突然抓住她的小腿,差點把她拉了個大馬趴。
“朝朝,我疼。”謝伏不要臉的開始裝可憐,無論如何就是不接花朝提的分手。
花朝眉梢挑起,是真的震驚。謝伏從不會這樣拖泥帶水,他從來對身邊之人來去全無在意。
難道……是因為那三分真情?
花朝把腳抽出來,想了想,快刀斬亂麻,說了謝伏最不能忍受的話。
“你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賤成什麼樣了。”
謝伏不能聽賤這個字,因為他從小被罵賤種,他母親被罵賤貨。他昔日退婚的未婚妻當初退婚,也羞辱他是賤種。
這是對謝伏最狠的話了,縱使花朝說得輕飄飄的,卻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砸在謝伏心上,砸得他幾乎不能呼吸。
果然謝伏聞言渾身一震,眼中又出現了片刻的空茫。
他難以置信地瞪著花朝,眼睜睜看著她離開自己,僵硬著沒有再伸手去拉她。
謝伏活到如今,遭受的羞辱不計其數,他幼時隨被妖族驅逐的母親四處顛沛,連乞丐都做過。
後來隨母親嫁入仙族謝家,卻並沒有因此得到什麼安逸日子,她母親在謝家只是個有幾分顏色,還帶著個拖油瓶的小妾。
他不是謝家的少爺,連謝家的奴僕都不如,他備受欺凌,經年忍受常人難以想象的苦痛。
母親離世,他好容易作為謝家工具和其他仙族定了親,又被退親羞辱,被謝家逐出家門,瀕死才被清靈劍派鴻博仙尊撿回清靈山。
謝伏到了山上依舊因為修為低微,入不得內門,待在外門受盡欺辱,幾次險些喪命。他在瀕死之時覺醒靈根,卻因為根本夠不到內門的門檻,更遑論見到內門尊長,在外門依舊是眾人欺辱發洩的物件。
直至他有次門中比武,被借調到內門負責灑掃,冬日嚴寒,他的手腳都被凍到皴裂,還被人推入了雪堆,然後他遇見了仙女一樣的花朝。
花朝訓斥了那些欺辱他的人,把那些人的惡行稟告了尊長,將他們都送進了刑律殿。
又給了他棉衣、吃食、給他傷口上藥。
她是謝伏人生之中,。
有了花朝時時照看,有了花朝隔三差五送高階丹藥給他,硬是讓謝伏衝破了煉氣期。她又苦求已經決定不收徒的鴻博長老,令他食言而肥,又收了謝伏做關門弟子。
謝伏這才活得堂堂正正,這些年他漸漸在門中嶄露頭角,同花朝也互許終身。
謝伏跌坐在門口,因為彎腰的姿勢,後背的傷處隱隱做痛,他不懂。
不懂花朝為何突然如此,不懂她明明痴迷自己,又怎能一夜移情。
更不懂花朝那樣連螻蟻都會憐惜的人,那樣善良的人,嘴裡為何也能吐出那等輕飄飄的惡言。
謝伏坐在門邊久久未動,仔仔細細回憶著花朝所有的表現,包括她說的話。
而花朝根本不在意謝伏是不是在傷心欲絕,她到處找了一圈兒,也沒找見她飛走的“鴨子”。
正巧一個師弟在跟農家提供屋舍給他們居住的老鄉交涉,是關於鬥法導致的塌毀房屋的賠償。
花朝見他給那老鄉塞了一個錢袋子,眼尖地發現那錢袋的顏色有些眼熟,正是師無射儲物袋裡面的錢袋。
她當時明明把師無射的儲物袋掛自己腰上了,睡醒了又沒了,花朝想起來還有點想笑,師無射什麼時候又摸回去了?
花朝等著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