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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們悚然想到,確確實實是謝伏先動手傷同門。
雖然他們都知道,謝伏動手,是因為花朝師妹從二師兄的屋子裡出來,顯然是……是同他有了首尾。而師無射更是當著謝伏的面親吻花朝師妹,明顯是引誘謝伏對他動手!
哪個男子能容忍自己喜愛的女子被另一個男人摟在懷中親吻?!
可當師無射從腰間的儲物袋掏出懲戒鞭子的時候,弟子們一個個都噤若寒蟬,連想要上去求個情都不敢。
師無射生著一雙分明狐媚的上挑眼,此刻眸子裡卻全都是漠然和冰寒,襯得他簡直似黃泉鬼蜮之中,面無表情扯開小鬼的腦袋塞嘴裡咀嚼得咯吱咯吱響的那種惡鬼鬼官。
而師無射確實也是在清靈劍派司刑的掌殿,此次下山歷練帶來的弟子,有幾個沒有進過刑罰殿?沒有受過師無射的罰?
他們都怕得呼吸不敢大聲,只有謝伏依舊脊背挺直,他看著師無射竟然笑了一下,他向來如此,越是生氣,面上看上去越是溫和。
他開口聲音極其清越,一字一句咬字清晰,可是聽來竟是帶著一絲纏綿意味。
他道:“二師兄可真卑鄙。”
今日分明是師無射蓄意引他動手,現在又欲要以傷及同門的理由,對他施以鞭刑。
師無射聞言連眉梢都沒有動一下,輕輕拉了下手中戒鞭,這才是他的本命武器,名為——黑尾。
師無射不修劍,或者說他不擅劍,他擅長的是戒鞭。這戒鞭乃是修行了上千年水蛟的骨頭煉製,使用時每一節都可以拆卸單獨做刃,無堅不摧。
但是扣在一起,便是純黑色骨鞭,靈活無比,也凶煞難擋。
而且這骨鞭之所以作為懲戒清靈派弟子的戒鞭,正是因為水蛟死後一部分意識還留在骨中,在鑄造之時被封存,因此這戒鞭,抽在人的身上,不留傷痕,卻會痛不欲生,是直接作用在神魂之上的。
可以說是專門對付修士的東西。
戒鞭一百,依照謝伏如今的修為,就算不被直接抽裂神魂,也會重傷。
這實在是太狠了。
弟子們從前只覺得二師兄嚴厲,不好相處,此刻才是後知後覺膽寒。
他這是……要置謝伏於死地?
為了花朝?
“二師兄……”之前那個貓眼的男修忍不住小聲叫了一聲,還欲再勸,但是等師無射側頭看去的時候,他卻像是喉嚨被堵住一樣,張著嘴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哼。”謝伏輕笑一聲,這一聲依舊不帶怨毒,甚至像對待情人的寵溺。
他跪坐在院中,縱使此刻衣衫破爛鬢髮散亂,依舊是松蘭之姿,稍顯狼狽,卻不折風采。
甚至因為皮肉裸露了一些,上有傷痕還有血跡,顯得格外脆弱,有兩個女修看的有點移不開眼。
師無射看著謝伏如此,抬了抬手,圍繞他的罡刃和壓迫總算是化為靈力消散。
但是就在師無射要名正言順揚起黑尾狠狠鞭撻謝伏,抽斷他一身不肯彎折的脊樑的時候,花朝慌張無比,連滾帶爬地翻過牆壁,忍著手臂和後背上的疼痛,朝著謝伏身邊狂奔——
嘴裡喊道:“別!”
“二師兄,別啊!別動鞭子!”
“別打謝伏!”
並不是花朝良心發現。
她現在糟心極了!
因為她發現她身上莫名出現的傷口和不流血的疼痛地方,同謝伏身上被罡刃割傷的地方重合。
也就是說——謝伏這孫子受傷,她也會疼!
她終於沒辦法吃點心看熱鬧了。就算謝伏吃癟遭罪她心裡再怎麼開心,她也不敢想象,謝伏要是遭受了鞭撻神魂,她會怎麼難看地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