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拿起戒尺,超兇忽然想到方才那個怪伯伯的話,淚眼汪汪道,「原來伯伯說得對,哥哥,他真的要用尺子揍我們了。」
超壞:「啊?」
不就是拿了一把尺子嘛,顧明晝怎麼可能會用尺子揍他們,超壞壓根沒想到這裡。
「伯伯?」顧明晝挑了挑眉,「哪來的伯伯?」
「不要你管,壞人,爹爹說打小孩子的都是壞人,」超兇擋在了超壞面前,「你要揍就揍我吧,跟哥哥沒有關係,哥哥你快逃,去找爹爹……」
「可是……」超壞猶豫地看向弟弟,他其實覺得顧明晝不會打他們的,因為顧明晝從來沒有打過他。
聽到超兇的話,顧明晝氣笑幾分,「好啊,那你過來。」
超兇渾身一顫,連忙推了一把哥哥,一副英勇就義地模樣,朝著顧明晝沖了過去,「哥哥,快走!」
小崽悶頭衝過來,被顧明晝輕而易舉伸手撈進懷裡,一把抱住。
「嗚嗚嗚,我一人做事一人當,都是我的錯,你打我吧。」超凶死死抱住他的胳膊,不讓他鬆開自己去抓超壞。
軟乎乎的小兔子一個勁地往他懷裡拱來拱去,看著那張跟沈洱如出一轍的小臉,顧明晝忍不住捏住他的臉頰,低聲道,「光知道錯有什麼用,我要看你有沒有悔改之心。」
「你話好多喔,要打就打,不打就把我放了。」
顧明晝:……
跟沈洱的性格還真像啊。
他暗暗感慨,把超兇擱在腿上,又朝不遠處面色緊張的超壞看去,淡笑了聲,「你也過來,看看我怎麼打你弟弟的。」
超壞急忙抓住他的手,「不要父親,是我做錯了,跟弟弟沒有關係,父親,我和弟弟下次肯定不會亂跑了,我保證。」
顧明晝騰出隻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微微勾唇,「好,知錯肯改,無罪釋放,你可以去玩了。」
超兇:?
原來只要保證下次不會亂跑就不用捱打了嘛?怎麼不早說啊!
「至於你麼……」顧明晝意味深長地看向腿上趴著的小崽,甩了甩手中的戒尺,風聲陣陣,聽得人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既然你意志這般堅定,覺得自己沒錯,還堅持要我打你,那我只好恭敬不如從命。」
超兇:「……嗚嗚,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顧明晝輕笑了聲,「給我保證。」
半晌,小崽被顧明晝擱回地上,認認真真地做保證,「我、我保證以後一定不會亂跑,聽爹爹的話,當好孩子。」
「我的話不聽?」顧明晝唇角微微揚起弧度。
小崽兩條腿麵條似的顫了顫,欲哭無淚,「聽,我聽。」
沈洱聽到動靜下樓,看到這一幕,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顧明晝,你幹什麼了?」
顧明晝心頭一緊,連忙道,「聊了聊天而已。」兔子要是知道他教訓小兔子,指定要護犢子地數落他一通。
「是嗎?」沈洱半信半疑地走到崽崽們面前,把超兇抱起來,「那超兇怎麼哭了?」
「因為我做錯了事情。」超兇趴在他肩頭哽咽,「我偷偷跑出去了,對不起爹爹,我沒有聽你的話。」
聞言,顧明晝神色微松。
超兇其實還是很懂事的,沈洱把孩子教得很乖。
「沒事,下次不要亂跑了,萬一有壞人怎麼辦?」沈洱擦掉他的眼淚,才發現他身上陌生的外衣,「這衣服是誰的?」
「是一個伯伯給我的。」超兇這才想起忘記問伯伯的名字。
沈洱和顧明晝對視一眼,顧明晝無辜地道,「我不知道,我五年沒回來了。」
這五年裡,他沒有聯絡過顧家,顧家亦沒有聯絡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