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樹閉緊眼睛,手掌緊緊攥著床單,喉嚨間溢位痛苦的聲音。
他當然知道了,傷殘程度一到十,最輕的傷殘標準是十級傷殘,他如果被定為八級,在故意傷害的量刑上就是輕微傷。
陳樹的媽媽不知道,以為八級是很大的程度,面色一喜,「八級能賠多少錢啊,能不能讓她在牢裡蹲到死。」
寧瑩匪夷所思的看著她,突然笑了兩聲,「八級,劉嬌估計最多能判三年吧,但是你兒子從此以後恐怕再也沒辦法給你們老陳家留根了。」
陳樹的媽媽昨天晚上才趕過來,那時候大夫都已經下班了,她去問值班醫生對方說的話她也完全聽不懂,雖然表情好像有些憐憫,但是最後給她的結果是「傷的不重,好好養養就能出院了,不會影響日後的生活,但是要適當安撫一下傷者的情緒」。
「不可能!我兒子還是可以做的!大夫說了,只要好好修養,以後還能有夫妻生活的!」陳樹媽媽不愧是倒油達人,恨不得梗著脖子喊的整個醫院都知道她兒子沒問題。
寧瑩微微一笑,「大夫說的是,如果心理上沒有問題的話,硬是硬的起來,但是時間和質量上恐怕就……而且產生jg子的東西已經不存在了,就是說他不能生育,知道以前宮裡的太監什麼樣嗎?」笑容一收,「就是你兒子這樣!」
說完從包裡甩出一張紙往陳樹緊閉雙眼的臉上一甩。
陳樹感覺頭上一暗,抬起唯一能動的右手,睜開眼睛一看,眼眶瞬間瞪大。
「你要跟我離婚?」雖然早已猜到了,可是在如今這個場合,他剛被對方情夫的老婆傷成這樣,陳樹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我是為你擋災的!你竟然要跟我離婚?」
寧瑩輕蔑的看了一眼他兩腿之間,「所以我人品比你好,我會盡到夫妻最後的責任,在劉嬌家賠償之前幫你承擔治療費,但是這婚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離定了。」
大不了她去起訴離婚,兩人都出軌了,這種情況法院會判感情破裂的,反正說什麼也不可能讓他有一點機會繼承自己的遺產,就是給狗都不會給他!
陳樹也知道寧瑩想做的事,就一定有辦法能做到,這件事他們都不佔理,都是過錯方。
思慮再三,陳樹只好咬著牙籤了字。
其實這離婚協議簽不簽也沒什麼意義,兩人不涉及到夫妻共有財產,也沒有孩子。
寧瑩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為了爽,看著眼前這男人憋屈的好像在簽賣身契一樣,她就爽的忍不住笑。
就說好好生活不好嗎?非得既要又要。
看吧,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為了不出任何意外讓這賤人有機會繼承自己的遺產,這幾天寧瑩幾乎就是盯著陳樹治療,一旦醫生發話他可以活動了,就第一時間把人搬到輪椅上去辦了離婚。
拿到小綠本之後寧瑩心裡那根弦終於松下來了,轉頭看著悲痛欲絕的陳樹,想到大師告訴自己的那個可能發生的未來,嘴角勾起暢快的笑意。
「現在我們徹底沒有關係了。」
「砰!」陳樹一拳砸在輪椅上,結果用力過猛牽扯到下面的傷處,痛的齜牙咧嘴,懊悔的整張臉都扭曲了。
他媽在得知他不能生了之後就徹底放棄了他,當天就收拾東西回了老家,從此一面都沒露過,好像他就是個給陳家傳宗接代的工具,沒了種就失去了利用價值。
曾經的那些全心全意的母愛就好像從來沒出現過一樣,現在她全部的心都放在了另一個還是胚胎的存在上。
可是陳樹沒有錢了,林翠還願意給他生孩子嗎?
就在陳樹出院的那天,迎接他的是好幾個肩膀比他大腿還粗的壯漢,和滿臉青紫痛哭流涕的母親。
「兒啊!林翠那個小賤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