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的要求最大,一行人以為是陳北北還沒恢復過來所以情緒有些激動,於是遵照她的要求退了出去。
陸終巋然不動。
陳如玉在路過的時候停頓了一秒才說道:「陸先生,你過來,我有事情和你說。」
陸終看了陳北北一眼,眼中情緒複雜,最後還是跟著陳如玉出去了。
「陸先生,我不知道北北在你們那邊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北北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陸終千萬個後悔,不該讓潘峪娘進來。
這樣他們就可以過一直安定的生活。
「我一直把北北當親生女兒養,我不知道她的過去,不知道她受過什麼,才一個人懷著孩子從大海中撈了起來,但我知道的是,她是我的女兒,你能體諒一個做母親的心情麼?如果你真的喜歡北北,就應該給她安定的生活,而不是今天,口吐白沫暈倒在沙發上……她……她很疼……我……我不希望我的女兒……疼了……」
陸終回到病房的時候,陳北北似乎已經睡著。
他抬手,想摸一摸睡夢中那安然的容顏。
可是到半途中,他又收了回去。
似乎他總是在做錯事情。
以前在陸家的時候是,現在潘蕾已經是陳北北了,他還是一錯再錯。
他想得很簡單,陳北北現在的狀況並不適合恢復記憶,不要說記憶中有他的陰暗面,還有她身體受不了那個刺激。
所以,陸終以為重新的讓她愛上他,重新的過上以前那種兩人世界就好了。
可他沒有算到,潘蕾的生母會找過來,還是那麼棘手的一個人物。他可以不顧一切,把讓他們分離的因素都扼殺在搖籃之中。他知道他自己能做到。
可是最後一絲理智告訴他。
如果他做了。
他們就真的完了。
收回手,陸終在陳北北的床前站了好久,久到潘峪孃的到來。
「她怎麼樣?」
陸終沒理會,只是盯著睡夢中的陳北北。
「對不起啦,我不知道她還經受過那樣的痛苦,哼,就這點你也不配做她丈夫……」
潘峪娘還在碎碎念,陸終抬起頭,冷冷的瞅了她一眼。
「看什麼,我又沒有說錯。」
陸終蹙眉,直接遞過來手機:別吵。
潘峪娘就像一隻麻雀,嘰嘰喳喳的。
陳北北好不容易才睡著,陸終自然捨不得把她吵醒。
在病房中呆了半晌,他對潘峪娘揮揮手,兩人出門去了。
看來,有些事情還是需要說清楚。
這麼藏著掖著不是辦法。
兩人離開後,誰也沒有發現原本睡得安詳的人驀地睜開眼睛。
陳北北自然是裝睡。
她根本沒有睡著,只是感覺有人進來,慣性的裝睡。不知道為什麼,她很怕這個叫陸終的男人,卻能在第一時間憑著腳步聲和他身上的氣息判斷出他。
這是一種很複雜的情感。
陳北北為了躲避這種情感,只能裝睡。她覺得陸終身上的氣息很好聞,可奇怪的是,他想過來摸她的時候,她卻害怕起來。
不知道,想得頭都疼了。
陸終一直在她的身邊,站了好久好久,久到陳北北都以為自己不能裝睡下去的時候,潘峪娘進去了。
她記得潘峪娘,也記得她說過的。
她說她長得像她的女兒,卻沒有想過,她真的是她的女兒。
想到陳如玉,想到陳近南,還有陳呆呆,陳北北的心就一片茫然。
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混亂人生。
陳北北已經努力的想隱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