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潘蕾會在花園看到陸終,他被母親陸菲雅用一種很親密的方式抱在懷中,明明已經是一個身姿挺拔的少年,卻好像一個小孩一般被母親抱著。
那時候,潘蕾覺得他們母子很奇怪,尤其是陸菲雅那張臉,雖然是漂亮的,但每次笑起來的時候都平添了幾分猙獰。
久了,潘蕾再也不敢去後面的樓了,漸漸的也和陸終少見面了。
只是逢年過節的團圓會上會遙遙的看著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動作很少,表情淡漠。
出門的時候,潘蕾有自己的心事,她都忘了她快要遲到的事實。
他們住的這個地方離公交車站比較遠,陸終喜歡安靜的地方,買的房子也偏郊區一點。
潘蕾氣喘吁吁跑了半天,最終還是無望的看著那公車絕塵而去。心中洩氣,今天恐怕又要遲到了。
正在潘蕾在路邊咬牙切齒的時候,陸終的車在她面前緩緩的停了下來。
陸終停下車子後,淡漠的眸光瞟了她一眼。
潘蕾立刻明白,陸終難得地做好人,這個樣子是要送她去學校麼?
眼看就要遲到了,潘蕾哪裡會還客氣,開啟車門就坐了上去。
只是坐上後,陸終卻沒有立刻開車,反而是凝視著她,或者說是凝視著她的胸。
這個男人……
潘蕾咬牙,一副面癱樣偏偏是個好色之徒,這不科學啊。
潘蕾心中想要把這個登徒子的眼睛挖出來的時候,那個登徒子已經側身過來。
潘蕾嚇了一跳,陸終難道吃錯藥了?平時對她不管不問,這會兒居然在車上調啊戲她。
老實說,潘蕾有點害怕陸終。
不是因為他當時出現在陸菲雅慘死的現場一片漠然神色,也不是陸家的老傭人說他是把親生母親推下來的惡魔兇手,而是他在床上蠻橫冷漠得讓人害怕。
潘蕾總覺得這個男人是屍體,而不是有情有義有血有肉的人。
潘蕾尖呼了一聲,習慣性的往後躲去。
但是等了好久,卻沒有發現陸終的動作。
睜開眼睛,陸終的手停在安全帶上。
原來,他是讓她繫上安全帶。
潘蕾鬆了一口氣,不過不知道為什麼臉卻慢慢的紅了。
她有些小懊惱,她對陸終還是有些不習慣。
他的任何動作,她都猶如驚弓之鳥。繃得緊緊的,一點也放鬆不下來。
她低頭咬著手指,顯得有些挫敗。
潘蕾這會兒垂頭喪氣,卻沒有發現旁邊的陸終嘴角微微的勾起一抹笑意。
在陸終的順風車下,潘蕾這天上課幸好沒有遲到。
她的這堂課是漢語言文學,教課的老師是個古板的老教授,最討厭學生遲到了。
應該這麼說,遲到了就一定會上這個老教授的黑名單,然後期末必當。
想到自己因為婚事耽誤了半年,錯過了修學分的最佳時期,現在自然不想掛掉這門寶貴的學分課。
潘蕾進去的時候,舍友孫如意已經替她佔好了位置,見潘蕾進來,急忙的朝她揮揮手。
「小蕾,這邊來。」
潘蕾拎著包包鬆了一口氣,在孫如意的身邊坐了下來。
孫如意把包裡的酸奶遞給潘蕾,一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
「小蕾,今天怎麼這麼晚?」
「我差點遲到了。」潘蕾吸了一口酸奶,腦子脹脹得有些疼,「沒有趕上公交車。」
「那你還算厲害,你住的地方那麼偏,你居然還趕到了?」
孫如意是潘蕾的舍友,也是學校唯一知道潘蕾嫁人還嫁錯人的人。
潘蕾覺得她怎麼沒有遲到的事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