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鵬:「這是一個長期而艱巨的任務,現在我哪知道。」拍拍前面座椅,「公司還要人嗎?回頭我再去一趟。」
任維東朝黑子看去:「給他找個師傅。」
「我?」黑子指著他自己。
任維東:「你只會算帳,離專業會計還差得遠。」
「剛畢業的學生會什麼?掉書袋子?」黑子不服氣。
任維東:「他不缺知識,你不缺經驗,你倆配合剛好。有能耐把他這幾年學的全學過來,以後公司的帳你一個人說了算。」
黑子摩拳擦掌:「你說的?」
任維東沒有再回答他,銀行到了。
分了錢,任維東又挨個把他們送回去。趙民最後一個下車,任維東忍不住抱怨:「欠你們的。」
「改天我去買輛奧拓。」
任維東:「那你不如買桑塔達。」
趙民搖頭:「我們家人少,奧拓夠了。買輛太好的也是給人家買的。」
任維東沒聽懂。
趙民:「我叔我伯要用車,我能說不借?我表弟結婚,我能說不行?」
「你說不借還能吃了你?」
趙民撓頭:「這不是不好意思拒絕嗎。」
「死要面子活受罪。」任維東關上車門,「幫我留一下李有良最近忙什麼。那麼疼小北,卻能忍住一個月沒露頭,我越想越覺著不對。」
林雲香跟李有良離婚就是趙民先收到的訊息,他怕搞錯了,打電話給黑子,黑子又打電話給張鵬,三人確定了,黑子才敢告訴任維東。
趙民路子廣,想也沒想就應下來。
任維東回到家隻字未提。
看一下時間,幼兒園快放學了,任維東去接孩子。
他晃悠到校門口,校門開啟,崽子們飛奔而出,安靜的校園瞬間變成熙熙攘攘的早市。
任維東接過小北的書包,發現他悶悶不樂:「依依,老師批評小北了?」
小北搖頭,弱弱地問:「媽媽呢?」
任維東摸摸他的小腦袋,接過依依的書包:「你媽在學校。我們中午去學校吃?」
除了星期天,平時只能晚上見到媽媽。以前有從小看著他長大的爺爺奶奶爸爸在身邊,小北沒感覺。如今心空落落的。聞言小北眼中一亮:「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爺爺奶奶做好飯了。我們晚上過去。我開車接你們。這時候走到學校飯菜早被學生吃光了。」
小北見過比他高很多的哥哥姐姐們搶飯,一個個跟餓狼似的:「好吧。」
「別不開心。想吃什麼,我買。」換成任依依,任維東大聲訓她。一是親閨女,二是任依依被訓皮實了。小北本就靦腆,被他嚇唬成小啞巴,林雲香能跟他拼命。
任依依耳朵一動,拉住小北:「我們去買糖稀。」
任維東:「什麼糖稀?」
「小棍戳著的糖稀啊。」任依依翻出書包裡的錢,遞給小北一毛,「我知道哪兒有賣的。」
小北也知道,往家拐的衚衕口。
以前在校門口賣,有些家長管不住孩子就找老師投訴,學校不許人在門口賣,便移到學校片警街道都沒權力管的路口。
任維東遠遠地跟著,倆小孩吃到甜的露出笑容,他大步過去:「奶奶做了松鼠魚。」
小北好奇地問:「酸酸甜甜的嗎?」
任維東點頭。
依依愛吃,抬腿就跑,一看到手中糖稀又停下來。
任維東無奈地搖搖頭。
夕陽西下,任維東在校門口等孩子。
任依依的同學看著車羨慕,任維東笑著說:「家在哪兒?我送你。」
學生家長忙說:「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