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地方的人生活好,寧願交重稅也不願服兵役。太子考慮到這點,請老父親在聖旨上註明,到邊關一年者得賞錢一貫,兩年者得兩貫,糧食高產歸邊關將士。
這道聖旨一出,很多租地者也要前往邊關。
劉徹做事向來雷厲風行,半日就把諸多事安排妥當。大將軍領命下去,太醫到了。劉徹下意識問兒子:「你病了?」
「兒臣好好的。」太子令小黃門請太醫進來,隨即同老父親解釋,太醫應該是查出匈奴使者得什麼病了。
匈奴使者沒中毒,也沒有暗傷,病在腹中。太醫署安排了兩個太醫,其中一個透過其氣色以及身體情況斷定其病在肺。
劉徹詫異:「病在肺部有沒有可能是急症?」
太醫躬身道:「有可能。但腹中急症並非今日發現明日死。多是兩三個月。看那位使者的身體狀況從發病到現在已有兩個月。」
太子:「他已病入膏肓?」
太醫斟酌道:「他乍一看與常人無異,蓋因他以前身體強壯。」
劉徹算算時間:「朕令匈奴降漢之前他就已經知道他命不久矣?」
「是這樣。」
太子問:「你怎麼說的?」
「他既然說自己身體無大礙,下官不能說他沒病,也不能說他病重,只能自稱學術不精。」太醫遲疑道,「亦或者殿下告訴他下官是庸醫,沒查清楚?」
太子笑道:「孤和父皇不怕他死在這裡。縱然你查出他的病因,知道如何醫治,可以讓他多活幾日,他若想死也可以不用藥。他的隨從反而可以藉此把他的死推到孤和父皇身上。」
太醫小心翼翼地問:「那下官權當今日不曾出診?」
太子頷首:「下去吧。」
兩位太醫這才敢暗暗長舒一口氣。到殿外才意識到後背全濕了。
太子轉向老父親,沒有提他之前就說匈奴不是真心降漢。而是表示天色不早了,他該回宮了。
劉徹微微抬手,太子退下。劉徹望著兒子的背影搖頭失笑。春望的徒弟很是好奇:「陛下很高興?」
「朕笑太子。」
宦官好奇:「太子一眼看出匈奴使者有病嗎?」
劉徹微微搖頭:「非也。可曾記得匈奴同意和談時太子的神色?」
「太子不信。」
劉徹點頭:「今日之事證明太子判斷正確。太子卻沒有趁機舊事重提。太子殿下,有時候真的很識趣啊。」
「殿下忘了吧?」
「他一向聰慧過人。多年前的事都記憶猶新,何況兩個月前的事。他要是趁機惹朕生氣,下次朕再想做什麼,他強烈反對,朕也可以置之不理。可惜,進退有度。」劉徹嘆氣,「太煩人了。」
宦官下意識想附和,陡然想起師傅搬去建章學堂前說過的話,陛下有時候很言不由衷,不需要你回答,賣個耳朵給他就行了。
宦官把嘴邊的話咽回去:「進退有度也是陛下教的好啊。」
劉徹笑出眼角紋。
宦官暗暗順氣,沒有順著陛下指責太子是對的。
天色確實不早了,明日還得見匈奴使者,太子就沒回位於長樂宮北的太子宮,而是去宣室殿隔壁的太子宮。小黃門送來茶水,太子用一點,歇息片刻令小黃門通知庖廚做飯。
翌日,太子帶著劉徹為他配的六名宦官前往城外。典客已經向匈奴使者解釋,陛下近日政務繁忙。太子先陪他們散散心,過兩日陛下在高門殿設宴。
匈奴此刻還不知道朝廷招兵,大將軍和大司馬兵分兩路抽調將士前往邊關屯田,順便防匈奴。
三日後,長安將士出發,劉徹在高門殿召見匈奴使者,同匈奴使者詳談。匈奴使者表示他們可以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