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廣全軍覆沒那次太子尚未出生,沒有太大感觸。後來李廣三番兩次要帶兵,心裡很沒數,徹底把太子惹怒了。
太子時常出宮,也碰到過很多狂傲的世家子弟。可被太子打的遠遠看到他就恨不得繞道走的人只有李禹一眾。太子那般不留情面,正是因為他一開口就提「李廣」。
主父偃也狂,也貪,但他在劉徹面前很懂事,也從來不敢欺負太子年幼無知。很多年前太子在宣室殿附近碰到主父偃,主父偃先認認真真行禮,然後才問太子在那邊做什麼。
前後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太子就出來了。四鄰皆驚:「這就走了?」
有人接道:「不走還留下用茶點?」
太子問韓子仁:「二舅去了嗎?」
「李廣以前是大將軍麾下校尉,也曾追隨過冠軍侯,李家若是去長平侯和冠軍侯府報喪,他二人都得去。」
太子頷首:「是的。不能讓活著的人寒了心。」
「外人不知他們為何過去啊。」韓子仁搖搖頭,「殿下,您方才注意到了嗎?李敢欲言又止。」
太子:「孤看見了。他重孝在身不敢再進宮,不必理會。」
確實如此。
天子只說「他知道了」。太子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像一陣風,沒容李敢說出他父親的願望,李敢只能讓他父親帶著遺憾離開。
太子向來聰慧,不可能沒有看到李敢滿眼希冀地看著他,是以李家子弟認為太子故意的。
大漢黎民百姓守孝只需三十六日,二月中旬李家子弟脫了孝衣就要同大將軍之子切磋,時間定在二月十八日。李家子弟友人二月十二日堵到衛伉的時候下的戰帖。
二月十三日,衛伉一進宮就找他表兄:「他們是不是有病?我又不認識他們。」
「想從你身上找補回來吧。」太子猜測,「李禹在李家人看來合該是將門虎子,結果被我打成兔崽子,李家子弟應該很是不滿。他們沒膽子找我,去病表兄家的侄子幼小,去病表兄也不慣著他們,敬聲表兄打小混,只能挑軟柿子捏。」
衛伉張口結舌:「善還有錯?」
「二舅太和善了。不怕,那日我陪你去。」太子最近被拘在宮裡不許出去正煩著呢。
衛伉:「他們會不會說我膽小鬼?」
「就算他們比你大一個月,你也可以說他們以大欺小。」
衛伉皺眉,遲疑道:「有點耍無賴吧。」
「昭平君無父無母,誰敢欺負他?」太子反問。
衛伉決定以後多耍無賴。
大不了被世人認為子不像父。
陛下成天罵太子「逆子」,也沒見太子表兄改。
衛伉:「屆時是不是得跟陛下說一聲?」
「回來再說。」大不了再被罵一句「逆子」,太子被罵習慣了,很無所謂。
二月十八日清晨,太子令韓子仁和吳琢為他收拾吃的用的以及弓箭。吳琢拿出三把寶劍:「殿下,用哪一把?」
太子指著沒有寶石的那把。那把劍是他前世幼時用的,雖然沒有沾過血,但揮劍時寒氣逼人。
切磋場定在城外渭河邊。
因為這件事公孫敬聲和昭平君昨日下午早退,回去沐浴更衣。今日早早等在城門外。眾人齊聚,昭平君看著渭河方向:「我敢打賭,他們故意的。」
公孫敬聲:「我也敢打賭,他們一定猜到伉弟會告訴太子,把他引出來太子必會跟著出來。」
太子把玩著韁繩笑道:「要不要猜猜這是誰的主意?」
昭平君:「李禹沒這腦子。否則他早就跟衛伉成為同僚了。」
衛伉:「他還在家混吃等死呢?」
「不清楚做什麼。」昭平君朝遠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