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朔有名的娶了離離了娶,還不如陛下呢。
「張湯啊。」大宮女道。
衛子夫搖頭:「不是他不想。張湯心裡只有權勢。好比據兒,他如果一輩子不開竅,此生只有史良娣一人,史氏也不認為她和據兒是心心相印的夫妻。」頓了頓,「本宮有分寸。」
椒房殿諸人見狀只能閉嘴。
劉徹確實也沒往心裡去。他真不捨得那粒藥也不會拿來賭。何況藥是兒子孝敬的,而兒子也是皇后的兒子。他這種做派就像左手倒右手。
話說回來,太子見天色尚早就去書樓。車停在宮門下,太子帶兩個隨從走過去。宮門侍衛不放心,遠遠跟到書樓,見他進去才假裝巡邏回去。
太子以為書樓沒人,他來此地只為沾沾人氣,順便曬曬太陽買點小吃。
早兩年書樓附近沒有商販。自打建章學堂的學生有錢,來書樓玩的老弱婦孺多了,看書的人也多了,聰慧的人就在此賣東西。夏有瓜果,秋有板栗石榴,春冬有烤饃熱湯麥芽糖。
太子見書樓門敞開,就先去書樓。書樓裡清冷清冷,只有一人,主父偃像個孩子似的拿著兩個小棒棒嗦麥芽糖稀。太子擰眉:「你幾歲了啊?」
主父偃嚇一跳,看清來人,到嗓子眼的心落到實處:「殿下啊。」
「今日初五民間祭財神,你不在家怎麼跑這兒來了?」
主父偃:「殿下出來做甚?」
「孤出來透透氣,一炷香左右就回去。」
主父偃也是出來透透氣:「家裡太鬧,我午時三刻回去。」
「兒孫滿堂熱熱鬧鬧不好嗎?」
主父偃皺出八字眉:「煩!從初一到初四親戚沒斷過。今日一早我還沒起夫人就令家奴準備炮竹。噼裡啪啦,我差點沒被她嚇死。」
太子:「這個時節也不好去友人家中。」
「是的。趕上人家家中有客多尷尬。只有這裡清靜。」主父偃舉起手裡的糖,「這個不錯。殿下可以買來嘗嘗。」
劉據挑眉:「你不是頭一回吃吧?」
主父偃早年家貧,好不容易攢點錢就是買書買筆墨,哪捨得買糖。到了長安一年升四次,主父偃看不上孩童拿在手裡嗦著玩的小東西。所以太子殿下猜對了,他年近七旬頭回吃糖稀。
太子無語又想笑:「這些民間小食孤都嘗過。」
「殿下只是出來jsg轉轉?」
太子頷首:「孤不好再同人比劍賽馬,百官還在休假,到東西市容易碰到,孤不想難得休息幾日還要應付他們,只能來此透透氣。」
主父偃點頭:「我沒往東西市去還碰到兩個,一個韓說,一個,應當也是大將軍或冠軍侯麾下的將軍,看著臉生,應該是我在邊關那幾年上來的。他們像是去長平侯府探望大將軍。」
「韓說沒為你介紹?」
主父偃:「跟他不熟,我沒問。」仔細想想,「也許不是去長平侯府。他什麼也沒帶。」
「他就算帶了舅舅也是叫他帶回去。」太子瞭解他二舅,突然聞到濃鬱的香味,他朝外看去,很是驚訝,「炸豆腐?」
主父偃勾頭往外看:「對。也不知誰想出來的,用竹籤木棍串起來,有的一文錢一串,有的一文錢三串。要不是建章學堂的那些小子早早被東方朔弄到上林苑深處,他們攢的那點錢都得被這些人賺走。」
太子想起他為司馬遷挑的人。
司馬遷之前以侍中身份幫其父司馬談整理資料。年前司馬談病逝,司馬遷就接下太史令一職。建章學堂那四人雖然年幼,但到了宮裡也不是最小的。司馬遷讀書多年,又遊歷天下,他們四個有什麼不懂的正好向他請教。
太子不擔心他們對司馬遷唯命是從。司馬遷五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