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不疑:「什麼事都找別人,真有出息!」
找衛伉幫忙的男子的臉一下子紅了,懷疑衛不疑指桑罵槐。眾目睽睽之下, 他也不敢學無知小兒耍無賴,嘀咕一句:「不想幫忙直說。」
衛伉:「說得好像我沒直說一樣。我說了你聽了嗎?」
那人氣得隔空指著他。
衛伉抬抬手, 坐在三兄弟兩側的家奴起身。這些人個個身懷武藝, 打眼一瞧就不是尋常奴隸, 那人嚇得臉色微變, 放下一串錢就走:「君子不與小人為伍。」
衛不疑看熱鬧不嫌事大:「大兄, 他罵你小人。」
「他說我家財萬貫, 我就有萬貫家財?」衛伉不愛惹事,「他放個屁你不捂住鼻子, 還有心思在意他的屁什麼味?」
衛老三點點腦袋:「大兄言之有理。都是屁了,管他什麼味啊。」
看熱鬧的一些人被茶點嗆著, 慌忙扭頭捂嘴。
聞言衛不疑也不生氣, 來的路上長兄跟他提過此行目的,「大兄, 你快有表兄厲害了。」
衛伉得意的抬起下巴:「我深得表兄真傳!」
說他胖還喘上了。衛不疑腹誹, 你敢胡扯還不是仗著鬧大了太子表兄也會幫你。
太子幫衛伉也是因為他從來不主動惹事。倘若是公孫敬聲和昭平君, 這二位也無需太子幫助, 他們不惹別人就很好了。
他倆也就在天家父子跟前安分些。
說起天家父子, 劉徹年初計劃今夏前往甘泉宮避暑, 從甘泉宮去魯地封禪。太子送他一件寶衣令劉徹下定決心帶兒子去泰山。若是他跑去甘泉宮,太子坐鎮京師, 屆時父子倆只能分開走。
劉徹認為分開寓意不好,因此今夏哪兒都沒去。
幸好太子不會讀心術,否則寧願分開走。
迷信起來沒完了!
五月早晚不熱午時左右熱,衛家三兄弟回到長平侯之時,太子撐著傘前往滄池。小黃門要為太子撐傘,太子嫌麻煩。小黃門沒有他身高腿長,太子得收著走,就只叫他們拎吃的用的。
春望從宣室殿出來回去歇息,剛下臺階迎面碰到太子,「殿下,快午時了,這是去哪兒?」
「賞蓮。」
春望下意識問:「荷花開了?」
「不清楚。」太子順嘴問:「一起過去轉轉?」
春望敬謝不敏:「您饒了奴婢吧。」不待太子開口,「這裡熱,殿下快去吧。」
太子不用奴婢伺候,他想快快想停停,跟散心似的不知不覺就看到碧綠碧綠的蓮葉。看著近,太子又走一盞茶左右才登上抄手遊廊。沿著遊廊走到涼亭下,小黃門放下食盒等物就把涼亭一側的竹簾放下來,以防陽光灑進來。
三面透風,前有蓮池後有花園,扭頭可以看到遠處的假山,另一側是緩緩流淌的溪水,此地愜意又舒適。然而太子總覺著少點什麼。
四周很安靜,太子擰眉細想,終於明白缺什麼。今生宮裡用的各種傢俱跟太子前世用的比起來很矮,包括衣櫃。以前太子年幼不覺著,如今身高腿長坐下就得盤腿,或者跪坐著,不然雙腿得蜷縮著。此刻他就是盤腿坐下。若想躺下,太子只能躺地上。
此地離太子辦公處西南角不遠,太子令小黃門去拿筆墨。小黃門回來一盞茶左右,太子畫出三張椅。一張高座椅,一張搖椅,一張躺椅。太子給小黃門:「下午送去上林苑。」
小黃門接過去很是好奇:「殿下,這些是何物?放花瓶的嗎?」
「做出來你就明白了。」太子心中一動,肥水不流外人田啊。他又把紙拿回來照著畫一張,包括椅子側面以及背面圖。他又吩咐小黃門下午先去上林苑,然後給公孫敬聲送去。末了太子令小黃門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