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館陶大長公主和隆慮公主還在的時候偶爾也會去宣室殿面聖。小太子不意外,點點頭表示知道,繼續畫他的大作。
年前畫貓貓狗狗和能言鳥,現如今小太子準備畫人。小太子前世今生都不曾畫過人,他就先用韓子仁練筆。
韓子仁明知故問:「殿下為何不照著銅鏡畫您自己?」
「我怕把自己畫醜了。」
韓子仁噎住。
「坐好,不許動!」
韓子仁收起笑容。
一炷香過後,小太子收筆起身出恭。
韓子仁勾頭看看,驚得微微張口,接著拿著那張畫作往外跑,都沒顧得穿鞋。吳琢攔住他,提醒他天冷地涼。韓子仁塞給他:「快看看。」隨即回去穿鞋。
吳琢納悶,什麼東西啊。開啟一看嚇一跳,活的韓子仁。
「這這這——」吳琢結巴了。
韓子仁一邊穿鞋一邊問:「如何?殿下真是做什麼像什麼。」
吳琢塞給他,朝恭房跑去。小太子聽到腳步聲忙喊:「裡頭有人!」
小太子恭房沒人敢用,吳琢停下:「奴婢知道。奴婢也不敢用殿下的恭房。殿下,您好了嗎?」
「閉嘴!」小太子差點嚇歪了。
吳琢後退,令小宮女打水。
小太子出來瞪他一眼,跟以往一樣慢吞吞洗手,吳琢卻看不下去,不等他的手拿出來就給他擦手。
「怎麼了這是?」小太子奇怪。
吳琢請他去書房,鋪紙研磨,筆遞到他手裡,然後在小太子對面坐下,露出淺笑。
小太子氣笑了:「下午再說。」
「別啊。」吳琢伸手阻攔。
小太子挑眉:「累了?」
吳琢的手僵住:「那,那,殿下您歇著。下午再,下午再畫。」
話音落下,書房外響起一陣陣驚呼聲。
原來枇杷等人都在屋裡取暖,聽到他大呼小叫也只當他不穩重。打水的小宮女告訴幾人,殿下給韓子仁畫一幅畫,跟韓子仁一模一樣,她們跑出來一看真一樣,接著魚貫而入,全擠到書房門。
小太子從裡面出來:「一天兩張,上午一張下午一張。誰先誰後自己商議。」
韓子仁問:「殿下出去?」
小太子甩甩手腕:「出去透透氣。」
韓子仁小心翼翼把畫收起來就出去找他。
下午還有課,小太子不好亂跑,就到太子宮外顛球。
吳琢希望他玩的開心,同韓子仁一起陪他踢球。
一盞茶的時間,身上隱隱冒汗,小太子用膝蓋卸下球準備回去等著用午飯。轉身之際,看到平陽公主登上馬車,小太子停下。
吳琢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很是意外:「公主還沒走?」
小太子頷首:「反常吧?」
吳琢:「反常。以往殿下長姊來探望陛下也只是到宣室殿待一會就去椒房殿。以前隆慮公主為了昭平君的事找陛下,也就呆一炷香左右。這都快半個時辰了。」
小太子放下球:「你們先回去。」
平陽公主這麼反常的時候不多,但僅有幾次都是向老父親引薦美色。
快五十歲了,在家吃吃茶賞賞花不好嗎。
小太子提著衣擺跑步到宣室殿門外,裡頭除了宮女宦官只有老父親一人,他不由得停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來了不進來,鬼鬼祟祟看什麼呢?」劉徹沒好氣道。
小太子大步進去:「姑母來了?」
劉徹臉色微變:「你倒是訊息靈通。」
小太子無奈地翻個白眼:「孩兒親眼所見!」
「與你無關。」劉徹抬抬手,示意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