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公孫敬聲和昭平君在博望苑吃到醃胡瓜覺著味道不錯, 小太子給他倆每人裝一小壇,因為他倆常在太學, 多了吃不完jsg也是浪費。
昭平君還因此調侃小太子像外祖父——節儉。
小太子心說,你外祖生活奢靡冬日裡也只能啃蘿蔔——景帝在世時皇家沒有暖棚,冬季他想吃蔬菜跟尋常百姓一樣難。
早幾年小太子很不習慣,此地要什麼沒什麼。
不像他前世,除了屋外的景色,冬季和夏季毫無二致。
公孫敬聲放下碗勺:「不是。姨母給的。」
昭平君:「冠軍侯的母親?」
公孫敬聲點頭:「前些日子表兄不在家,霍光和陳姨丈在宮裡當差,冠軍侯府和她家只有她一個主子,她吃不完又不想賞給奴僕,因為種子是據兒給的,想起以前平陽侯府奴僕只能吃醃菜,也不知是不是懷念以前的日子,叫奴僕把一時吃不完的菜全做成醃菜。醃好又嫌多,就給我們每家送一兩壇就粥吃。我母親因此還數落她,堂堂冠軍侯的母親擺弄醃菜,當自己是女奴呢。」
「姨母沒生氣?」小太子好奇。
公孫敬聲:「生氣倒是沒生氣,她知道我母親什麼樣。不過姨母也厲害,把我母親貶的恨不得撕爛她的嘴。」
昭平君很是好奇:「怎麼說的?說來聽聽。你姨母竟然能把你母親氣成那樣,女中豪傑啊。」
公孫敬聲如今不在乎家醜外不外揚:「好像說『你不是女奴你高貴,你以後別吃五穀別出恭,天天喝露水。』」頓了頓,「應該還有別的。不過你也知道,太難聽的話府裡的奴僕也不敢學給我聽。」
昭平君見過衛少兒,霍去病成親那日。
衛少兒的面相比衛孺和善,看起來也比她好相與。
昭平君不敢想像:「看不出來啊。」
「我母親外厲內荏。」公孫敬聲以前說起他母親還有點怒其不爭,如今心裡毫無波瀾,「據兒,你的面具遮的是上半邊臉,不耽誤你喝茶吃飯,這麼急著回去做什麼?等我吃好咱們去西市。」
昭平君令奴僕給他拿副餐具,他就著公孫敬聲的飯吃點。
公孫敬聲不禁皺眉:「庖廚還有,想吃叫人再給你盛。」
「剛起不甚餓。」昭平君嘴上這樣說,夾個炊餅咬一大口:「不是羊肉餡?」
公孫敬聲:「奴僕昨晚忙到很晚,今早起晚了,過去的時候好的羊肉賣完了,他們就買兩隻雞。這是雞腿肉做的,味道如何?」
昭平君點頭:「鮮嫩。比羊肉香。」
「羊肉做餡的時候剁碎了,自然不如切成丁的雞肉香。」公孫敬聲怕小太子又要回去,「據兒,你不常去西市,就算不戴面具也不會一到那邊就被人認出來。」
小太子點頭:「我知道啊。可跟你們一起我就算變成女的也得被人懷疑是不是皇家公主。」
昭平君想說為什麼,到嘴邊明白:「你說得對。喊我倆表兄的人只能是舅舅的兒女。」
公孫敬聲不禁說:「我忘了。那你自己去?」
小太子點頭:「我去東市買點烤板栗就回去。你倆慢慢吃吧。」
其實小太子還想去兵器鋪——做戲做全套。
不過想想表兄出征前的神色,小太子覺著不必再做戲,他就算不解釋表兄也不會刨根究底。可他難得出來一趟,買點板栗就回去也太虧了。
小太子到西市買四五樣路邊小吃,又去兵器鋪選一把短刀才起駕回宮。
到太子宮小太子嚇一跳,院裡好多東西,有魚有蟹有雞有蛋,還有一個幾十斤重的大冬瓜。小太子往正殿去的路上擺滿了,沒地兒下腳:「幹嘛呢?」
枇杷背對著他,聞言嚇一跳:「殿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