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愈發心累,蓋因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算了!」衛青坐回去,告訴夫人他們待到最後,萬一趕不上宵禁前回去晚上就在此住一晚。
衛少兒:「仲卿,孩子還小,叫弟妹早點回去。」
衛青夫人是看著霍去病長大的:「不礙事。阿姊,我們來之前都交代好了。」
衛少兒想道謝又顯得虛偽,把話咽回去改問:「伉兒這事真就不管了?」
「太子年幼怎麼管?」衛青想起什麼,複雜的心情頓時輕鬆多了,「如今該愁的不是伉兒,而是太子。」
公孫敬聲和昭平君也想到這點,他們吃一杯茶,吃幾口點心就借冠軍侯府的馬進宮,端的怕太子殿下下次休沐一早就往外跑,然後被團團圍住。
小太子顯然沒有想過去一趟冠軍侯府會被認出來,喃喃道:「那我怎麼辦?」
昭平君:「戴面具?」
公孫敬聲:「他用象賺錢的時候戴過。」
昭平君一時忘了。
公孫敬聲:「據兒,慢慢考慮。我們該回去了。對了,差點忘記告訴你,我們明日開始賣紙和胡麻油。你要是沒有考慮好,明日千萬不要出來。」
小太子想說,明日我得上課。忽然想起後天立冬,從明日起滿朝放三天假。
太子計劃立冬前一日召見張賀,而明日正好是立冬前一日,「我知道。你們回吧,天快黑了。」
公孫敬聲摸摸表弟的小腦袋:「一定有辦法。」
「走吧。」小太子抬抬手,往茶几上一趴。
公孫敬聲出了正殿叫韓子仁進去陪陪他。
韓子仁給小太子倒杯奶茶:「殿下,喝點墊墊?離晚飯還得半個時辰。」
小太子抱著茶杯,氤氳奶香讓他的神色看起來朦朦朧朧不真切。韓子仁勾著頭仔細打量一番,小太子沒哭,很好,比之前大有長進。
「殿下,奴婢有個法子。」
小太子緩緩轉向他:「我就要憋死在這深宮之中了,你還抖機靈?」
「奴婢不敢。您可以說臉上有胎,怕嚇著旁人,戴上面具。」韓子仁指著上半邊臉。
小太子無奈地瞥他一眼。
「這個法子不行?」
小太子:「他們不止認識我,也認識你們。」
韓子仁忘了,他也忍不住急了:「這該如何是好?」
小太子抬抬手:「你出去,孤想一個人靜靜。」
此事不大也不小,韓子仁輕輕退出去。
小太子想到入睡前也只想到一個法子,以後不帶韓子仁和吳琢出去,帶幾個從未跟他出去過的宦官,侍衛也挑新人。
翌日上午,小太子令韓子仁出去把張賀找來。
韓子仁不想驚動張湯,就花錢找個半大小子去張家找人。可惜張賀不在家,買胡麻油和紙去了。
張賀人在宮裡卻知道公孫敬聲和昭平君今日賣胡麻油和紙,還得從太學說起。
前幾日昭平君和公孫敬聲一人帶著一個巴掌大小藥瓶,以及一沓楮皮紙去太學。藥瓶裡裝的自然不是藥,而是胡麻油。一壇胡麻油太多,不好帶,天吃不完就算了,還不好跟同窗介紹。
二人帶的楮皮紙一半完好一半有破損,他二人用破損的紙出恭,用完好的紙抄書。這是韓子仁的主意。小太子按照《論語》練字的時候,韓子仁靈機一動認為可以裝訂成冊拿去賣。小太子的字尚未成形,不必擔心有人仿他的筆跡假傳太子手諭。
昭平君看到小太子的書,想起公孫敬聲時常練字,就攛掇他抄五經。生意是兩個人的,公孫敬聲哪能叫他閒著,先說他的字得練,又說當著太學同窗的面寫,一來可以宣傳紙的好處,二來寫完了拿起鋪子裡賣,可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