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仁:「殿下不擔心他們妄圖插手朝政?」
小太子點頭:「慾壑難填,人之常情。屆時你不會叫他失足落水嗎?」
韓子仁心中一凜,顯然沒有想到小太子用稚嫩的語氣說出令人膽寒的話。
吳琢張口結舌,想說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小太子:「宮牆那麼高,從上面掉下來一定能摔個粉碎。」
「可是,他們畢竟是陛下的人。」韓子仁不怕小太子叫他動手,他擔心陛下震怒。
小太子挑眉:「早年祖父把吳王太子殺了又如何?祖父還有個親弟弟,梁王還是嫡子,曾祖父有想過廢長立幼嗎?父皇只有孤一個兒子,孤當著父皇的面把人宰了,父皇還有可能勸我消消氣。」
韓子仁無言以對,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吳琢贊同:「奴婢多慮了。」
「你們最不該擔心他們。你們該擔心出兵在外的將士們。他們一著不慎全軍覆沒。就算父皇在宮裡養千八百個術士,也不夠侍衛一個時辰殺的。」小太子提醒二人,「以前我年幼,就算有父皇的手諭你們也不一定敢替我收拾他們。」
韓子仁不禁應一聲「是」。
「再過幾個月我就十歲了,沒有父皇的手諭也能調動一些侍衛,還擔心什麼呢?」
言之有理。
小太子指著馬車裡的水壺,韓子仁為他倒杯水。吳琢擔心隆慮侯府人多小太子沒空用飯,還備了一盒點心。吳琢拿出栗子鬆糕:「殿下,聽說這是頭茬栗子。」
「算著時間也是頭茬。」小太子算算時間,「冠軍侯該到右北平了吧?」
韓子仁:「天公作美的話早到了。」頓了頓,「也不知戰況如何。」
霍去病出徵前小太子看過他身上的光芒,依然金光閃爍。小太子懷疑他跟李廣和張騫分開的緣故。李廣周身那麼晦氣,表兄若是一直跟他在一起很難不沾上。
幸好父皇只給李廣五千人,縱然全軍覆沒也比之前一萬人少一半。
有了解匈奴習俗的張騫跟著,應該不至於全軍覆沒。
小太子實在想不通,現今一萬漢軍當中最少有百名匈奴人,這些匈奴人有渾邪王帶來的,也有人曾去過伊稚斜單於王庭,怎麼還能迷路呢。
太神奇了!
—
小太子見宣室大門敞開,令韓子仁和吳琢先回去,他去告訴老父親,沒在隆慮侯府用飯,甚至等著觀禮。
劉徹好奇地問:「為何?」
「人好多。」小太子伸出手臂,「父皇,聞聞。」
劉徹身體後仰:「有事說事。」
「先聞聞啊。」
劉徹滿腹疑惑地拉過他的手臂,眉頭微蹙:「怎麼這麼重的脂粉味?」
兒子身上素來清清爽爽,乾淨的像個小玉人。
「因為很多賓客打扮的像野雞一樣啊。」小太子坐累了,跪在御案前,「孩兒覺著全城的浪蕩男女都去了。」
「咳!」春望被自己的口水嗆著。
劉徹令他們退下,這種事太丟臉了。
「他請那些人做什麼?」劉徹很是困惑。
小太子:「喜慶吧。賓客多也顯得隆慮侯會做人。」
劉徹嗤笑一聲。
「他竟然捨得叫你這麼早回來。」
隆慮侯確實希望他留下來玩一會,他也這樣說了。
「您姑母擔心人多傷到——」
劉徹瞪他。
小太子嘀咕:「本來就是你姑母啊。」
「朕的姑母你該喊什麼?」
小太子搖頭不知道:「父皇,不說你姑母。隆慮侯真糊塗。」他先前仔細看過,跟他猜的一樣,隆慮侯周身籠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