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父皇不知道的?」小太子像是頭一回聽說,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
劉徹手癢:「從何處淘來的?」
「孩兒找來自西北的平民買的。父皇,香嗎?」
劉徹:「這些餅加一起也不值一兩金。」
「小人之心了吧。孩兒這是孝敬父皇的。」小太子無奈地撇嘴,一天天瞎琢磨什麼呢。
劉徹滿面狐疑地打量兒子。
「不吃還給我!」小太子收起食盒要走。劉徹按住食盒,「哪有送出去的東西又收回去的道理?」
小太子:「不怕我訛你錢啊?」
「父皇的錢就是據兒的錢。」劉徹說出來心裡咯噔一下,慌忙找補,「可惜父皇如今不如你有錢。」
小太子哼笑:「父皇敢開啟私庫叫孩兒長長見識嗎?」
必須不敢!
劉徹岔開話:「你不是又想一餅兩送吧?」
小太子氣得跳腳:「孩兒說了,上次是因為只有一個小馬,只有一個!」
劉徹頷首,暫且相信他:「麵餅上的香料貴嗎?」
「很貴。一斤十兩金。」
劉徹嗤笑:「你可知人參靈芝多少錢一斤?」
「人參靈芝也看年份。父皇不要以為孩兒年幼無知。再說了,人參靈芝雖然稀少,可太醫署有,只要有錢去藥材鋪也能買到。」小太子說到此,指著餅上的胡麻,「此物除了西北人只有孩兒有。」
劉徹:「朕可以找城裡的西北人買。省得有些人貪得無厭。」
小太子點頭:「孩兒告退。」
劉徹楞了一下,這就走了?這可不像他。
「據兒,朕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若坦白交代,你有多少朕都買了。」劉徹叫住兒子。
小太子好笑:「父皇,物以稀為貴。」揮揮小手,瀟灑的不帶走一個銅板。
劉徹令人即可前往東市。
然而等侍衛陪同宦官找到餅攤最後一點胡麻被送進烤爐。
臨近午時,宦官回來復命,劉徹怒罵:「小混蛋!他一定早就知道賣餅之人今日賣完明日回去。」
春望:「陛下,殿下是不是又缺錢了?」
「近兩年他很少出去買金玉珠寶,吃穿用以及身邊人俸祿皆有朕出,他平時能用多少錢?」
春望試探地問:「博望苑?」
「博望苑拿俸祿的那些人以前在上林苑當差,如今俸祿依然由上林苑發放。博望苑是有不少奴隸,可奴隸能吃多少?朕去年去博望苑看過,菜、魚以及蛋不用買。」劉徹看春望,「jsg他們比你伙食好。也就象食量大。霜降前象吃草、樹葉以及野果,花不了幾個錢。冬天需要買糧食喂,可象自己賺了幾百金。」
春望:「殿下好像說過,他不嫌錢多。」
「成日嫌朕吝嗇,依朕看他才是天下第一吝嗇鬼。」劉徹轉向太子宮方向,「還是個難纏的小鬼。你去打聽打聽。既然敢漫天要價,那東西定然不止是香料那麼簡單。」
春望太顯眼,不好親自去。春望就挑個人,午飯休息的時候再去打聽。
話說回來,小太子兩手空空回到太子宮,羊肉餡烤餅熟了。小太子覺著不如豬油胡麻烤餅香,但他依然給母后送去。
衛子夫差點以為眼花了:「據兒?難得啊,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想母后的風。」小太子拎著食盒走近,「母后狠心打孩兒,孩兒卻不忍心怪母后。」
衛子夫呼吸停頓一下,小混蛋!
「你不該打?」
小太子點頭:「所以孩兒不忍心怪母后啊。母后,孩兒的廚子做的烤餅。孩兒自己還沒吃過。還冒著煙呢。」開啟食盒,伴隨著肉香和麵香的白煙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