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慮公主眼睛疼,扭頭回府。
休沐,昭平君回來,隆慮公主拉著他上上下下前前後後檢查一番,確定兒子沒餓瘦,開始長籲短嘆。
昭平君奇怪:「出什麼事了?」
「陛下真真一點不講人情啊。」隆慮公主這幾日叫人留意過朝中動向,昨日有幾名官吏身著常服悄悄出城,往常山國方向去了。
昭平君:「母親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沒有親眼看見親耳聽見,難免心存幻想。」
昭平君愈發好奇出什麼事了。
上次休沐去找小太子路過宣室,不巧被皇帝舅舅看見,舅舅依然沒個笑臉,也沒說以後不許找太子表弟啊。
「母親,您又惹舅舅生氣了?」
隆慮公主心堵,什麼叫她又,她幾次惹得皇帝不快都是為了誰。
這個小沒良心的!
隆慮公主難受的想哭。
昭平君見狀慌忙認錯:「母親jsg,兒子錯了。兒子還有事——」
隆慮公主抓住他:「你不是想知道出什麼事了嗎?我這就告訴你。」隨即告訴他,常山王就國前太后和皇帝最最疼他。如今犯了事,太后不管,皇帝準備把此事交給張湯。
張湯出手,小罪能審成重罪,重罪能審成死罪。何況常山王犯的那些事隨便一條就夠斬首。陛下這是擺明瞭要治他死罪啊。
昭平君懂了:「母親心疼小舅?」
隆慮公主頓時感到很疲憊,兒子屬棒槌的嗎。
「母親,皇帝舅舅決定的事,誰也不無法更改。您就別愁了。再說了,也是他罪有應得。真以為皇帝舅舅離得遠就管不到他?」昭平君起身,「母親,孩兒沐浴去了。對了,來的路上我吃了一點點心,請太學廚子做的,別做我的飯了。頭髮晾乾我找同窗玩兒去。」
隆慮公主張口想叫住兒子,到嘴邊化為一聲嘆息。
她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
夫君不成器,兒子也不成器。
不說跟衛家那些孩子比,兒子能學曹襄一半也好啊。
昭平君倒是覺著他如今已經很好。太學生有一個算一個,除了公孫敬聲,哪個知道賺錢養自己。
昭平君說的同窗正是公孫敬聲。
沒等昭平君找他,公孫敬聲來到隆慮侯府外。他不想進去,令馭手問問門房昭平君在不在家。
以前每到休沐都有人找昭平君,門房懶得問來者何人,直接進去通報。
昭平君披頭散髮出來,一看到是他,叫他進去。公孫敬聲搖頭:「今日去你陳家,明日沒臉見舅舅。」
「事真多。」昭平君跑回屋裡換身衣裳,擦擦頭髮,一手拎著髮帶一手拎著荷包跑出來,「你是第一次來我家找我吧?何事?」
公孫敬聲:「還記得我跟你和太子表弟提的南越人?我去年問他們能不能幫我弄幾車棉樹?他們來了。」
昭平君忙問:「多不多?」
「南越的棉樹比太子表弟種的大,就算小樹也跟果苗似的,一車只有上百棵吧。我沒仔細數。」
昭平君:「可以種嗎?」
「現在種有點冷。不過沒有倒春寒的話也不礙事。」公孫敬聲見他皺眉,提醒他太子宮還有許多棉籽,全死了就找太子要一些棉花苗。再說了,小太子找東越買的棉樹還沒送過來。屆時也可以叫小太子勻一半給他們。
昭平君一聽這話不愁了。他跟公孫敬聲去城外跟南越人碰頭。
這些南越人很會做人,把棉樹送到秦嶺,收了錢也沒著急離開,教他倆買來的農奴怎麼種,以及開花的時候怎麼打理等等。
公孫敬聲跟同窗學的也會做人,令奴僕給南越人做些餅和湯,用了午飯再跟他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