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離開, 劉徹想想此戰之後國庫空了一半就忍不住嘆氣。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還有良種, 鄉民心生不滿之時, 他可以發放良種安撫民心。
可誰能想到就在他看著國庫的錢物一點點往外流、禁不住心疼的時候,他只是為了兒子禁賭, 財物又一點點流回國庫。
張湯隔幾日就送來一摞帳冊,劉徹的心情也跟著一日好過一日。近日收到淮南王確定要反的訊息,他終於可以名正言順拿下淮南國,劉徹心情越發好了。
劉徹春風得意,小太子的撒嬌很好用。小太子黏黏糊糊喊一聲:「父皇……」劉徹就點頭:「告訴去病,朕會叫你舅舅盯著他。」
「父皇最最好啦。」小太子很是敷衍地抱一下老父親就走。
劉徹伸手拉住兒子:「不陪陪父皇嗎?」
「父皇不忙嗎?」表兄還在太子宮等他呢。
劉徹假裝沒有看到兒子很著急:「父皇此刻不忙。」
「陛下——」小黃門進來,看到個小孩下意識住口。
小太子笑了,打臉來得如此之快老父親也是沒想到吧。
劉徹捏捏兒子的小臉,瞪一眼沒眼色的宦官:「何事?」
「諸位公卿到了。」
小太子收起笑:「父皇忙吧。」
「坐下聽聽。」劉徹拉著兒子坐下。
小太子不由得朝太子宮看去。劉徹:「叫他等著!」隨即抬抬手示意小黃門令眾人進殿。
這次來的官員皆有從軍jsg經歷、弓馬嫻熟。但衛青不在,他忙著徵調精兵安排糧草。
小太子一看許多人都認識,是二舅麾下將軍,看樣子老父親要幫二舅挑將軍,他瞬間決定認真聽聽,回去一同告訴表兄。
小太子比較好奇他沒見過的那幾人,挨個看過去,禁不住詫異,老父親真有一雙慧眼,那幾人身上不是乾乾淨淨沒有一絲白霧,就是有淡淡的霧霾。
見得多了,劉據也看出些門道,直接或間接害死的人越多,籠罩在其周身的霧氣就越黯淡無光。身上乾乾淨淨也不等於對方沒有害死過人,也有可能功過相抵了。
這些人當中有一人身上霧霾色最深,也最為年長,一把鬍鬚,頭髮花白。小太子好奇他是何人,他怎麼從未見過。
小太子緊挨著老父親。劉徹扭頭看他:「怎麼了?」
「他們都是誰呀?」小太子一臉好奇。
劉徹:「不記得了?」
「記得。舅舅的友人公孫敖,壞姨丈公孫賀,跟我說過話的蘇建。那幾個不認得。」小太子小聲問,「那個人年齡好大。他也是公卿嗎?可是公卿我都見過啊。」
劉徹問:「你說太尉?」
小太子搖頭,太尉他認識,找他買過魯班鎖。
劉徹掃一眼眾人:「頭髮花白的那個?李廣。」
小太子不止一次聽過李廣大名,真人還是頭一回見。難怪他周身灰濛濛的,由他領兵那次除了他一人全軍覆沒,他直接和間接死的人恐怕比這些將軍加一起還多。
也不怪他沒有見過此人,舅舅直搗龍城那年還沒有他。李广部因為損失慘重,李廣被貶為庶人,這些年一直沒能復起。
「我知道他,分不清東南西北。」小太子聽人說過,那次李廣慘敗並非他指揮不當,而是天不佑他,迷路撞上匈奴主力。
劉徹有種不好的預感,緊接著聽到兒子好奇地問:「他不是被父皇攆回家了?怎麼還在啊?」
「有人向朕舉薦他。」
小太子皺了皺小眉頭:「可是病病說主將是舅舅啊。」
劉徹失笑:「你舅是三軍主將,大將軍。大軍出關後會分幾路合圍匈奴。他們是領兵的將軍。父皇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