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找個布袋給他裝五六斤。
公孫敬聲已知小表弟昨日出去過,今日還來找他自然不是叫他出去玩兒。他問小表弟太傅教的如何,習不習慣。劉據還沒想好怎麼說他頭暈,霍去病和趙破奴聯袂而來,顯然也擔心小孩不習慣從早到晚被拘在室內上課。
劉據怕說出一些超齡的話橫生枝節,他裝出一副不想提的樣子叫韓子仁告訴三人。
韓子仁想起開學第一天,神色很是複雜。
三人看小孩,臉上明晃晃寫著,你欺負石慶了。
韓子仁一見他們誤會,趕忙解釋:「石太傅把殿下說暈了。」
暈是誇張,可劉據被石慶念睡著是事實,也不算冤枉他。
公孫敬聲驚得合不攏嘴。
霍去病一副這世上竟然還有比舅舅不懂變通的公卿。
趙破奴感慨:「長安大啊。」
什麼人都有!
劉據暗暗在心裡補一句。
霍去病橫他一眼,嫌他說話說一半。
公孫敬聲彎腰問太子表弟:「明日還是石慶教你?」
劉據點頭。
饒是他知道再學一遍刻在腦海里的六藝痛苦,也沒有想到這麼痛苦。
劉據板著小臉警告三人:「不許再提石慶。」
霍去病找出表弟的玩具陪他射覆。
小孩力氣小,三人叫他離近點。劉據覺著離得近投進去很正常,然後一不小心十投十中。霍去病輸了卻很高興,要教小表弟射箭。
隨後一行人去霍去病和趙破奴以前住在宮裡的練武場,還叫人牽一匹馬,公孫敬聲扛來劉據的馬鞍,趙破奴教他騎馬,霍去病教他如何彎弓搭箭。
公孫敬聲扛著馬鞍走一路很累,坐在場邊看熱鬧。
韓子仁和吳琢也來了,他二人方才輪著抱小孩,因為練武場離太子宮遠。二人一臉擔憂,五歲小孩在馬上射箭,這事簡直是還沒學會走就學跑。
吳琢低聲問:「殿下不會連弓箭一起跌下馬吧?」
韓子仁瞪一眼他,不會說話就閉嘴!
公孫敬生抿嘴偷笑,笑夠了才說:「破奴和去病表兄一個在左一個在右,不會眼睜睜看著太子摔下去。」頓了頓,「他倆再來次,我覺著繼圍棋課後,騎射課也可以取消了。」
霍去病和趙破奴一個十七一個十六歲,毛頭小子卻很有耐心。
也跟劉據一說就懂脫不了幹係。
倆小子沒教過別的小孩,不知道小孩難教,哪怕知道劉據聰慧,也認為不是他們會教,小孩不可能一學就會。
二人很有成就感,休沐日又跑來了。
這日劉據也沒出去,在太子宮等他倆。
二人騎馬來的,比乘車的公孫敬聲快一些。公孫敬聲到時,二人喝了一杯茶,各自吃完一份點心。公孫敬聲看著乾乾淨淨的碟子說:「下次我也騎馬。」
趙破奴:「你祖母捨得叫你自個騎馬?」
「管她舍不捨得。」公孫敬聲想起什麼,往四周看看,只有他們四人,韓子仁等人不在跟前,「她忙著給大堂兄相看妻子沒空盯著我。休沐日路上車多,不早不晚很容易堵在路上,煩都煩死了。」
霍去病詫異:「你大堂兄幾歲?」
「十八。」
趙破奴驚呼:「這麼早成親?他在何處當差?」
公孫家希望長孫跟著公孫賀去戰場上撿功——衛青打匈奴容易,大漢臣民就覺著上了戰場就離立功封侯不遠了。
公孫賀不止一次出擊匈奴,很清楚不跟在衛青身後匈奴很難打。公孫賀跟家人解釋,他不一定每次都能分到大將軍麾下。
公孫家這些人認為公孫賀獨自掌兵也可以大敗匈奴。公孫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