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揉著額角忽然覺著腦袋越發清醒了。
難不成喝茶的緣故。
為了印證這點,衛青叫吳琢等人看著外甥,他去恭房。回來洗漱一番,坐回外甥對面:「還有水嗎?」
小孩點點頭,給舅舅滿上,又開啟蓋子瞅瞅,然後抱起壺晃晃:「還有一杯,舅舅。」
「倒給舅舅吧。」衛青喝完把杯子遞過去,看到外甥杯中還有一點水,「你怎麼不喝?」
小孩給他倒滿,叫躲到角落裡的小奴:「添水。」隨即回答舅舅,「涼了,加熱的。」
小奴拎著放在火爐上的水壺過來:「殿下,這裡頭是清水,還加嗎?」
「舅舅,茶。」
小奴放下熱壺找來煮茶的一應物品。
劉據抓一塊茶葉扔壺裡,示意小奴添水。
小奴心說,哪有這樣沖茶的。
可他方才才失言,此刻一個字也不敢說,只能欲言又止地看他主人。
衛青不愛跟人一較高低,尤其小人兒還是他外甥。衛青眼神示意小奴添水。小奴硬著頭皮倒半壺水。劉據蓋上壺蓋,抱著壺晃晃悠悠好幾下,又盯著壺看一會,起身給自己添點水,給舅舅倒一杯。
衛青看著漂浮的茶葉有點喝不下去。
劉據不但喝,還把喝到嘴裡的茶葉拿出來放案上,衛清見狀就覺著他矯情了。
吳琢拿出手帕給劉據擦擦手:「殿下還喝嗎?」
小孩點頭。
外甥敢喝舅舅必須得敢。
衛青給自己倒杯漂滿茶葉的茶,試圖放一放,拖到外甥走。
小孩趴在案上,小腦袋放在手上,歪著腦袋看他,舅舅怎麼不喝啊。
衛青喝下去,又忍不住打嗝:「舅舅飽了。」
小孩滿意地應一聲,抓一卷竹簡翻開玩。衛青鬆了口氣:「看得懂嗎?」
劉徹抱著兒子教過幾十次,劉據連蒙帶猜才能看懂。他可沒有忘記算虛歲他才三歲,理直氣壯地說:「看得懂!」
衛青笑了,很是敷衍地點頭:「據兒比舅舅厲害,舅舅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連自己的名都不認識。」
小孩笑著指著舅舅:「笨!」
衛青想說什麼,抬眼發現室內暗了下來:「據兒,你該回去了。」
吳琢趁機提醒他天色不早了。劉據沖吳琢伸手,吳琢抱起他,小孩拍拍他的肩,吳琢停下。小孩轉過身:「舅舅,明日去東市。」
「還沒忘?」衛青脫口而出。
小孩瞪著眼睛看他,你說什麼?
衛青忙說:「舅舅逗你呢。明日去東市,舅舅記下了。」
小孩滿意地回去。衛青長舒一口氣,朝太醫署走去,叫太醫給他看看,他是不是不用喝藥了。
太醫以為長平侯怕吃藥,詢問一番過後,又替他診脈,確定他真好了:「長平侯身體好,這麼快就痊癒了。」
衛青說出他喝茶時的感覺,末了感慨:「竟然不是錯覺。」
太醫恍然大悟:「長平侯有所不知,茶其實也是藥,可以起到理頭痛、明目等作用。」
「難怪喝下去之後頭腦清醒了。」衛青笑自己,「竟是我無知。」
太醫:「長平侯又不是醫者。是我等忘了告訴您病了需要多喝熱茶熱水。」
衛青啞然,據兒今日還來巧了。
「我知道了。回去後多喝水。」衛青回到住所,又灌一壺水。
翌日,衛青神清氣爽地去找小外甥。
霍去病要跟他回長平侯府,劉據車上自然多了兩個人,他和無家可歸的趙破奴。
到府裡,衛青把小外甥交給夫人,他去洗頭沐浴。
真小孩衛伉忘了小表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