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據情不自禁露出笑意,劉徹彎腰問:「好玩嗎?狗狗不用父皇教了?」
「不要,我會!」劉據又不是真小孩,有老父親打樣,他不必裝傻,眨眼間小狗也有鼻子有眼。
饒是劉徹知道兒子聰慧,見他做一遍就記住了,依然感到意外:「據兒還記得雞鴨鵝長什麼樣嗎?」
劉據點頭。
小黃門把雞鴨鵝的嘴巴修好了,劉據只需要從小黃門手上接過去按在雪堆上便可。
離近了看,劉徹不到半個時辰做出的貓狗雞鴨鵝很是粗糙,離遠了看,亦或者不細看,惟妙惟肖。
小孩仰頭看老父親,接下來做什麼啊。
殿外沒有太陽有冷風,雖然小孩戴著斗篷,只露出眼睛和鼻子,劉徹也怕他著涼:「父皇累了,我們先去歇會兒。」
春望沖小孩伸手。
臺階上厚厚的積雪一早被打掃乾淨。然而這麼一會又下薄薄一層。劉據怕腳底打滑摔下去,允許春望抱他。
劉徹見兒子看看臺階又看看春望,像是掂量什麼,頓時想笑:「你還想自己上啊?」
小孩瞥他一眼,不行啊。
劉徹戳一下兒子的小臉:「自不量力。」
小孩朝他手上一下,劉徹快速縮回去,搖搖頭替他可惜:「據兒,該換招了。」
劉據想想他這麼小年齡,不打人挖人撓人咬人,還能做什麼。
劉徹見狀笑道:「慢慢琢磨,父皇不著急。」
突然聽到車軲轆聲,由遠及近,劉徹納悶,誰這個時候過來。
十五大朝,不必天子宣召,眾臣自會入宮參加廷議。平日裡唯有商討軍國大事的時候,劉徹才會召見百官。其他時候劉徹用得著誰召誰入宮,誰有事稟報誰覲見。
若是往常劉徹聽到車馬聲都懶得撩起眼皮。可今日早些時候大雪紛紛,此時小雪迷人眼,又不逢十五,近日也沒有軍國大事,何事不能等雪停。
劉徹循聲看去,一臉錯愕:「去病?」
霍去病從馬車上跳下來。
劉徹:「你何時出去的?」
霍去病朝車裡喊:「下來!」
趙破奴怕天子,小心翼翼露出頭來。
霍去病嫌他小家子氣:「磨磨唧唧做什麼?快點!」
趙破奴小跑過來,拱手行禮:「陛下,殿下。」
劉徹:「你們這是打哪兒來上哪兒去?」
霍去病:「打東市來,上我的住處去。」
劉徹禁不住問:「大清早去東市做什麼?」
霍去病數落他表弟公孫敬聲的時候頭頭是道,陪劉據的時候很有分寸,可他畢竟是個十四歲少年。
趙破奴剛到霍去病身邊要啥沒啥,霍去病知道給他置辦衣物。趙破奴的東西齊了,霍去病把心思撲到課業上,順便指點趙破奴詩書禮儀,可謂忙得不可開交。
趙破奴以前逮著什麼穿什麼,天氣漸涼他沒覺著太冷,就忘記他沒有厚衣服。昨夜突然變冷,今早趙破奴起來凍得哆哆嗦嗦,霍去病才意識到他忘記給趙破奴備冬衣。
霍去病扔給趙破奴一件斗篷叫他先湊合一下,宮門開啟就帶他去東市置辦冬衣,急得早飯還沒用。
霍去病嫌棄地瞥向趙破奴,數落他沒有冬衣也不知道開口。最後又嫌他傻,懷疑他日後能不能勝任司馬一職。
趙破奴與他同吃同住幾個月,很清楚霍去病嘴硬心軟。再說確實是他忘了,對自己不上心,他心虛地說:「我以後一定好好學。」
劉徹:「這麼說來沒吃上據兒給你送的蔥?」
霍去病擰眉:「蔥?」
小孩點頭:「我種的啊。」
霍去病指著椒房殿偏殿方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