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掃一眼衛孺和公孫賀:「不會教孩子不丟人。人誰無過?過而不改,是謂過矣。朕就不留你們了。」
公孫賀和衛孺老老實實告退。
公孫敬聲:「我呢?」
劉徹:「又改姓劉了?」
小少年搖頭。
衛青揪住他的胳膊:「跟你父母回去。」
公孫敬聲往後縮:「回去我會被打死的。」
衛孺和公孫賀回頭看劉徹,唯恐天子發怒。公孫敬聲的小聰明不足矣打動劉徹把他留在宮中:「殺人償命。你父母不敢。」
公孫敬聲望向衛青。
衛青:「休沐日我去看你。」
「二舅,您是君子啊。」公孫敬聲不放心地說。
有的人滿腹心計,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將他人玩弄於股掌之中。有的人熟讀兵法,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但僅限戰場之上,朝堂上的爾虞我詐,人世間的勾心鬥角,他一竅不通。
衛青好巧不巧是後者。
作壁上觀時衛青的腦子還能一用,牽涉其中時年僅二十四歲的關內侯愣住,這又怎麼說?
霍去病伸長手臂朝表弟後腦勺一巴掌:「快滾!」
「二舅還沒回答我。」
衛青:「你說什麼了?」
劉徹想扶額。
劉據眨了眨眼睛,二舅真傻呢還是裝傻呢。
霍去jsg病可以確定二舅真傻:「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說白了就是叫你說話算話。」
衛青恍然大悟:「敬聲可以直說啊。」
敬聲怕他說句問話,得到一個否定答案啊。
「那我回去了啊?二舅。」公孫敬聲還是不放心。
已經到殿外的公孫賀忍不住回頭喊:「敬聲!」
公孫敬聲忙不迭過去:「來了,來了,二舅說他休沐日沒空的話叫我去他家。」
衛青疑惑,他說過這話嗎。衛青朝外看去,哪還有公孫敬聲的影子。
「敬聲何時變得……」衛青實在想不通,大姊和姊夫怎麼教的,八歲小兒這麼多心眼子。
沒了討人嫌的人,衛長公主大膽發言:「姨母教的。」
皇后衛子夫瞪女兒。
劉徹在衛子夫之前有個皇后,他跟皇后成親多年無所出,他的叔伯兄弟蠢蠢欲動,有人甚至想把兒子過繼給他的時候,衛長公主出生了。
公主的出生證明天子身體無恙,穩定民心,也叫劉徹看到希望,劉徹興奮,大筆一揮封她長公主,劉徹也最疼她。
父皇在此,衛長公主不怕母后:「兒臣說錯了,姨母太絮叨,該管的管,不該管的也管,逼的敬聲不得不變成如今這樣。」
衛子夫心說,你還不如不說。
劉徹笑道:「好了。敬聲是你姨母和公孫賀的兒子,與我們無關。」
劉據心說關係大了。
雖說前世他不管宗門事務,劉據也知道小輩犯了錯長輩難辭其咎。事大了還能連累整個師門。因為子侄無法無天,慘遭滅門的又不是沒有。
可憐他才一週歲。
好在公孫敬聲不是很大,虛歲才八歲。
「父皇,餓啊。」劉據在老父親懷裡蹦躂兩下證明他的存在。
劉徹想咬他一口:「你倒是個心大的。」拿臉蹭蹭兒子小臉,蓋因實在不捨得傷他。
劉據眉頭微皺,嫌棄地撥開他的臉。
「還敢嫌棄朕?」劉徹氣笑了。
劉據想給他一巴掌。「疼!」小孩煩得大聲說。
「哪兒疼?」劉徹心頭一緊。
劉據閉上眼睛把臉湊過去,劉徹一看他臉上紅一片,「這是怎麼了?蚊蟲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