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芷瀾承認,自己有些看不懂他。
若是怕她懷孕,分明有避孕的法子,兩人成親已大半年,雖說聚少離多,一直沒圓房也匪夷所思,若是傳出去肯定令人大開眼界。
他火熱的唇落在了她白皙的脖頸上,輕輕咬了一下,留戀地吻了吻她,並未給她一個答案,反而悠哉地躺了回去。
謝芷瀾說不上什麼感受,直接背過身,閉上了眼。
她平日是右躺,這會兒卻是左躺,又給他一個倔強的後背,顧邵嶼啞然失笑,湊過去吻了吻她小巧的耳垂,「生氣了?」
謝芷瀾自然不至於生氣,只是懶得理他。
他半擁住了她,火熱的唇,輕蹭著她的肌膚,發出一聲喟嘆,「再等等,還不是時候。」
謝芷瀾睡著後,顧邵嶼還沒睡,他尚有事,他盯著她的睡顏看了一會兒,又看了眼沙漏,隨即披上外衣,下了床。
片刻後,院中出現一聲,極小的鳥叫聲。
顧邵嶼束好腰帶,推門走了出去,凌寒正在院外等著他,瞧見他,他壓低聲音道:「王爺,賢王已經到了翡翠閣。」
顧邵嶼頷首,也出了府。
賢王雖是長輩,實際上,只年長於顧邵嶼幾歲,兩人都在皇宮唸的書,彼此間也有幾分了解,因為母妃對賢王頗為照應,顧邵嶼也曾關注過他。
他一直覺得這位皇叔,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他的邀約果真佐證了他的猜測。
翡翠閣是京城頗有名氣的一家青樓,裡面的姑娘個個貌美如花,才藝雙全,因賣藝不賣身聞名於世,平日翡翠閣一到夜間就人滿為患,這兩日翡翠閣因要重新裝修,暫時不對外開放。
顧邵嶼來到翡翠閣門口時,一位年輕女子將他迎了進去,壓低聲音道:「王爺請隨我來。」
顧邵嶼並不吃驚。他在一樓包廂見的賢王,他仍坐在輪椅上,今日的他穿了一襲黑色錦袍,少了幾分儒雅溫和,多了絲平日沒有的深沉。
室內有個身姿綽約的姑娘正在斟茶,她生了張芙蓉面,瞧著嬌滴滴的,動作卻很麻利,一瞧就習過武,等她倒完,賢王才開口,「退下吧,別讓外人進來。」
姑娘應了一聲,恭敬地退下去前,還戀戀不捨地瞥了眼賢王。
顧邵嶼斜靠在門上,瞧著吊兒郎當的,「母妃若知曉,京城最大的銷金窟是小舅舅所開,估計也不會這麼擔心你的親事。」
賢王露出一抹苦笑,「之巖快別打趣我了。」
顧邵嶼抬腳走了進來,室內薰香很重,還夾雜著女子的胭脂水粉味,顧邵嶼不自覺擰眉,凌寒幫他拉開了一張椅子,待他坐下後,才退下。
顧邵嶼大喇喇坐著,單刀直入道:「不知小舅舅喊我來,所謂何事?」
賢王道:「你父王的事,我也知曉了,請節哀。」
顧邵嶼清楚,他喊他來沒那麼簡單,只要笑不笑地扯了下唇,靜待他的下文,下一刻,便聽他開了口,「皇兄這些年,總是如此行事,不僅你父王死於非命,你的外祖父,我父皇同樣死於非命。」
他苦笑道:「包括我這雙腿,同樣出自他之手。」
晚上,謝芷瀾喝水有些多,她半夜醒來時,才發現顧邵嶼不在,她微微一怔,伸手摸了一下身側的位置,已經沒了溫度,也不知他走了多久。
謝芷瀾起來去了一趟淨房,回來後,他仍沒回來。
謝芷瀾不自覺蹙眉,明明受著傷,也不知大半夜跑去了哪兒,她沒管他,又閉上了眼,打算繼續睡。
不知為何,竟遲遲沒有睡意,不知等了多久,外面總算傳來了腳步聲,謝芷瀾閉著眼,懶得動彈,也沒問他去了哪兒。
他徑直走到了床前,謝芷瀾慫了慫鼻子,隱約聞到一股香味,像極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