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荑喉頭堵了團棉花似的,咬著牙安撫,「很快了!很快就要好了!嗚……在堅持一下!」
還剩一點實在出不來了,溫荑抬起手臂用力蹭了一下模糊的視線。
捏著吸管的手指毫不在意的直接碰觸從海龜鼻孔裡帶出來的黏液和鮮血,死死的捏著防止滑脫。
屏住呼吸恨不得把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到手上,下一刻感覺手上一鬆,整個人都被帶著向後閃了一下。
「嗷!」
海龜仰頭痛呼一聲,鮮血噴湧而出,緊接著卻感覺到了久違的輕鬆。
聲音再次傳入溫荑的耳中就變成了感謝的字眼。
「謝謝,謝謝你救了我……「
溫荑跌坐在沙發上,渾身脫力的委頓在那,將一根扭曲的上面沾滿不明物質的吸管扔在地上。
厭惡痛恨的看了它一眼,溫荑總算是鬆了口氣。
剛才隨著吸管被□□那一下鮮血噴湧而出雖然把她嚇了一跳,但隨著時間過去,出血量也在降低。
溫荑知道,海龜暫時算是安全了。
「哇啊!哇啊!」小西在水面上發出喜悅的叫聲,歡快的轉著圈。
溫荑和所有的見證這一幕的人們不約而同的笑了出來。
一人一龜一起休息了一會,溫荑腹中傳來抗議的聲音,也不知道該給它吃什麼。
背著直播鏡頭和海龜交流了一下,得知它並不迫切需要進食這才暫時放下。
溫荑替海龜向大家報了平安後就中斷了直播訊號,分別給程頤和吳教授打了個電話,得知程頤帶隊就在附近,用不到半個小時就能趕來。
吳教授那邊情況則複雜一些,他們會在碼頭等候小西的前飼養員趕到在一起找船趕過來。
透過與他的通話,溫荑才得知了白鯨小西的故事。
它是出生在海洋館的一隻白鯨,在人生的前十個年頭一直以表演為生。
直到兩年前國際上開始呼籲不要做鯨豚表演,國內的很多海洋館響應號召,陸續野化放生了不少鯨豚,白鯨小西就是其中之一。
可是結果卻出乎大家意料,時隔一年,被放生在冰島附近海域的小西竟然出現在國內南部海域。
它竟然獨自遊了數千公里的距離。
吳教授不知道是什麼讓它有了這樣的動力,溫荑卻一清二楚。
「我能問一下它的飼養員叫什麼名字嗎?」
【「它的飼養員叫周超。「】
熟悉的名字讓溫荑沉默了片刻,「是蘇城海洋館的周超?」
【吳教授疑惑:「你知道他?」】
溫荑三言兩語解釋了她和周超的相視經過。
【「那就好了,在我們沒到之前,請你務必留下它。」】
吳教授用略帶沉痛的聲音告訴溫荑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去半年國外有人發現一隻野化放歸的虎鯨沒辦法融入族群,再加上不適應當地的氣候鬱鬱而終。
現在他們都很擔心小西的健康情況。
溫荑結束通話電話,視線落在外面自己玩的樂呵的白鯨小西,心底閃過一抹怪異的情緒。
「沒感覺它有抑鬱的樣子啊?」
簡直不要太開朗了。
在吳教授心中拜託溫荑把小西留住是個很為難的請求,可在溫荑看來都不能稱之為舉手之勞了。
小西是很聰明的,在意識到溫荑能和自己交流之後它就黏上溫荑了,現在想把它趕走都不太容易的那種。
半個小時很快過去,發動機的聲音自遠方駛來,溫荑剛在哈哈的翻譯下安慰完海龜,聞聲立刻起身手搭涼棚向遠方望去。
程頤舉著手向這邊用力揮動,「嘿!」
溫荑也向她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