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要收拾一些資料,週四過來。」
張副館端起茶杯咂了一口,眼中劃過思索,「資料總歸還是不如有畫像更好。」
這話暮雨橋自然也是認可的,文字記載到底還是比較抽象的,在歷史的研究中,第一重要的是出土實物,第二位的就是畫像。
例如《清明上河圖》《富春山居圖》《千里江山圖》這些古畫都是最重要的國寶,其中一點就是內容本身有重大的參考價值。
「對方有什麼要求嗎?」
暮雨橋露出苦笑:「那幅畫不是什麼名家之作,儲存的也並不好,可是他們卻提出要國博高價購買,只賣不借。」
價格高的非常離譜,就是明著趁火打劫。
「能確定是真跡嗎?」
暮雨橋搖搖頭,「對方只給我看了一眼,連拍照都不允許。」
張副館起身踱步,片刻後看著他道:「你把聯絡方式給我,我去看看,如果是真跡花高價買下來也不是不可以。」
只不過到時候他可能要受些詬病。
暮雨橋不贊同,「對方太貪婪了,如果真的按照他們要求的價格買下來,這對您……」
「不用說了,時間要緊,一定要在馮家父子出發之前把事情解決。」張副館斬釘截鐵的道。
不管是出於修復文物的考量還是希望能讓溫荑全權負責兩項工作,都值得他冒險一次了。
暮雨橋見勸說沒用,感動的剛要開口,一陣鈴聲響起。
張副館開啟手機一看,竟然是個陌生號碼。
「餵?」
【「請問是張館長嗎?我是溫荑的哥哥蔣璋。」】
蔣璋?
似乎有點耳熟。
張副館突然想起來了,這是半年前在亞市海警局,當時陪在溫荑身邊的人,自我介紹似乎是溫荑的大哥,就叫蔣璋。
當時還疑惑他們兄妹倆為什麼不是一個姓,礙於當時有更重要的事就沒多聊私事。
他好像確實給過當時在場的幾個年輕人自己的名片。
「對,我就是。「張副館對暮雨橋做了個眼色,自己則走到窗邊。
電話裡,對方徐徐說出了他的來電意。
窗戶裡的倒影上張副館的眼中劃過一抹驚訝。
「能確保是真跡嗎?」
【「這是我祖母那邊傳下來的,我只能保證不是近代產品,更多的並不能確保。」】
那幅畫其實並不是蔣良義夫人祖輩的畫像,畢竟把老祖宗的畫像當成陪嫁就很離譜。
那幅畫其實也是女方家的藏品。
至於從什麼時候開始藏的,年代太久遠了,就連蔣良義都沒深究過。
張副館沒有高興的太早,聽到那邊說抵達首都的時間,便決定先留下來看看這幅畫再說。
結束通話電話後,張副館和暮雨橋坐在沙發上面面相覷。
後者壓著興奮雙手握拳,「如果是真的就太好了,他說自己是溫荑的哥哥,想必他說的話還是有幾分可信度的,總不可能拿個贗品出來坑自己妹妹吧。」
張副館沒有他那麼興奮,卻也認同這句話。
打電話時蔣璋已經馬上就要登機了,下午三點下了飛機乘上國博派來的車,四點不到就穿過了大半個首都站在國博門口。
一路風塵僕僕,蔣璋衣角都帶著壓出來的褶皺,眼中也染上了些疲憊。
張副館和暮雨橋看了也不免有些唏噓,為人兄長的做到這個地步,也真的是可以了。
因為不確定真偽,蔣璋還特意叮囑他們不要提前告訴溫荑,免得她白高興一場。
三人沒有過多的寒暄,張副館接過畫像,帶著他們去了旁邊的鑑定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