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好心地將拖把頭衝著自己,用乾淨的手柄一端,在容逸、餘途這一群人腦袋上,象徵性地一個個都輕敲了一下。
反正還是那句話,誰也不許折騰她男人!
當晚,她和安譽住進了新買的別墅。
年輕的朋友們開著一眾浩浩蕩蕩的豪車,將她和安譽兩人送到了新家,又歡聚了一會,才相繼離開。
在一切的喧囂歸為安謐之後,鍾曉音站在大別墅的三層客廳,那一整面的落地窗前,抬眸望向天邊如水的月色。
轉眼又是一個冬天了,她和安譽於兩年之前的那個初冬相見,如今又是一個似曾相識的冬日,天邊飄起了紛紛揚揚的落雪,如同那清輝月影裡的落英繽扆崋紛。
身後一個熾熱的身體貼了上來,安譽已然脫下外套,匆匆洗了個澡換上睡衣,抱著懷裡的新婚妻子,從身後擁吻。
「別鬧。」
她輕輕地掙脫。
「不!」
他斬釘截鐵地拒絕,他就要鬧,非但要鬧,他還打算鬧上一個通宵。
她想要推開他,並非是由於她還沒有洗漱卸妝,而是站在這即使在夜空裡,也寬敞明亮的落地窗前,她看見了院落外面兩個熟悉的身影。
程荃和容逸。
程大小姐和容大明星剛才分別乘坐了不同的車,與其他賓客們一塊送他們回家,這會兒還沒有走,而是一同站在院子裡的木柵欄外說著話。
有小半年沒見了,程荃昨天才回來,即便一同參加了婚禮,今日也忙得沒有與容逸說上話。此刻鐘曉音在的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見兩人面對面的身影。
儘管聽不見他們說了什麼,但依稀可以看到程荃那明艷照人的眉目間,揚起甜美的微笑。
有簌簌落雪飄在兩人的頭頂,襯著柵欄上高懸的大紅燈籠,看起來美極了,像是一同並肩行走在最浪漫的年月,又像是一夜之間,就相守到了白頭。
鍾曉音忽然覺得腰間微涼,不知何時,安譽那雙修長的指尖,已不老實地伸進她的上衣下擺,輕撫她光滑細膩的肌膚。
「別,好好賞月。」
她用胳膊肘輕輕撞了撞他,這間別墅裝修還不久,客廳裡的落地窗簾,是特地從義大利訂製的,還要過幾天才能到貨。
院子裡被燈籠照得窗明幾淨,外面的人稍一抬頭,就能將整間客廳看得一清二楚。
「那換個地方賞。」
安譽很是聽話地在她耳畔低語,話音未落之際,一把將人抱起,大步進了臥室,輕放在那張鋪了海綿軟墊的寬敞飄窗上。
還不忘別有深意地問了句:
「這和那,你選一個?」
太過明顯的暗示與熾熱貼緊的身體,鍾曉音想抽他,按住他埋首在她頸邊淺吻的後腦,她埋怨地吐槽:
「這有什麼區別?」
依舊是同一個角度的賞月,依舊一抬頭就能看見窗外的一切。
「有區別。」
安譽一字一頓地在她耳畔低語,緊接著一抬手,刷的一下把窗簾給拉上了。
有窗簾與沒窗簾的區別。
只來得及安裝一層的薄紗窗簾,瞬間遮住了她還在遙望的那輪映著飛雪的圓月,他半是挑逗的磁性嗓音在她耳畔輕笑著說了句:
「賞你,不賞月。」
緊接著的,是他如這月夜飛雪般點點落下,抵死纏綿的深吻,虔誠而熾烈。
有月光襯著洋洋灑灑的碎雪,透過窗簾的縫隙映了進來,鍾曉音笑盈盈地捧起身邊男人的臉頰,指尖輕輕描繪著他眉宇間的稜角,像是勾勒一幅深遠而明朗的山河畫卷。
總會有一輪皓月,為她而明,也總會有一場飛雪,為他而落。
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