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強烈堅持下,先給安譽掛了個號抽血化驗,開了些退熱消炎藥,感冒了好幾天的緣故,他嗓子也有些喑啞,比起平時清爽乾淨的聲音,反倒像是多了幾分磁性。
忙完了這些,兩個人才來到住院處的病房,探望安譽的父親。
「一塊進去?」進門前,安譽問她。
她立即搖頭,安譽的父親還不認識她,初次來探病,她也沒給老人家準備點什麼水果禮品,她不打算進去,她在走廊裡等著就好了。
安譽也不勉強,而是在病房門口的椅子上將她安頓好,自己進了病房。
等候安譽的時候,鍾曉音開始環顧四周,病房是最普通的四人間,就是她家老爺子剛入院時住的那種,她想安譽還真是狠得下心,連個單人間都不給老父親換。
她不得不承認,同樣面對沒有盡到責任的父親,安譽比她更決絕,更果斷。
她不喜歡醫院,從小到大醫院都沒給她留下過什麼好印象,她母親病逝前的那幾年,幾乎常年住在醫院裡,那時候她平時上學,每逢週末都會來醫院看望母親,看過許許多多的重症患者,進來了就沒能再出去。
她母親病逝後的年,她相繼送走了外公外婆,她的母親是獨女,沒有兄弟姐妹,外公外婆從病重到過世,都是她一手照料打理,這些年她在醫院送走了太多親人,實在對這個地方有些牴觸。
等候安譽時她百無聊賴,玩了會手機,望了會天花板,病房裡有其他患者的家屬進進出出,沒帶上門。
於是她這個角度,剛好能夠從半扇門開處,看到安譽坐在病床前的側影,以及零星冷靜篤定的字句飄出房間。
「千程傳媒這家經紀公司,本來就是您和黃阿姨的,既然皓皓有想往演藝方向發展的想法,那麼不妨就簽在咱們自己這家公司,也不用太久,15年的獨家經紀約,是業內練習生的平均年限。」
「雖然我不能保證他一定出道,但簽約之後,我會歸還您5的股份。」
「儘管千程傳媒不過是個小公司,5的股份不多,但應該比您的退休金要高,您完全可以靠這些持續的收益,過個還不錯的晚年。」
「當然,同樣的條件我也會跟黃阿姨談,你們雖然沒有婚姻關係,但都是皓皓的監護人,都有權利簽這份經紀約,至於誰先跟我簽,這5的股份就是誰的。」
……
鍾曉音聽明白了,安譽這一手套路,可謂玩得高階又狠厲,誰都知道皓皓在他的公司簽了約,是百分百不可能出道的。
看他父親以及黃千千,誰先為了那5的股份,心甘情願把兒子的前程斷送在他手裡。
搞不好還是個昔日舊情人為了爭搶股份,反目成仇的局面。
她想安譽的父親終究還是見過大世面的世家子弟,沉得住氣,否則如若換成了她,她能氣得當場就從病床上蹦起來。
她今天算是真正見識到了小安總的手段,她尋思著以後得多跟他學習學習,請他多多指教一番,否則將來若是得罪了他,估計被玩得骨頭都不剩。
她是在認真思考這件事,並且由於思索得過於入神,以至於小安總本尊什麼時候從病房裡出來的,都不知道。
「在想什麼?」在她面前蹲下,平視她的目光,他星眸含笑。
「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得罪了你,該怎麼跑路。」她煞有介事般認真回答。
「還想跑路?」他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站起身來:
「自己走還是我抱你?」
鍾曉音刷的一下站起來了,乾淨利落,笑容滿分。
兩天之後,她的鐘小樓分店開業了,場面相當盛大。
一大早九點鐘,門口已經擺滿了成列的花籃,店裡也堆滿了各式名貴賀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