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卡沒給你一個小金人,還真是讓人意難平。」
從今往後,他就雲淡風輕般寵溺地看著她套路別人。
近些天來,鍾曉音都在忙鍾小樓分店的佈置與裝修,趙珊珊從南城寄來的服裝首飾已經到位,影棚隔斷也已做好,按照這個進度,她這家連鎖古裝寫真工作室,用不了多久就能夠正式開業了。
那天晚上,她在店裡給安譽舅舅那幾顆南紅瑪瑙和黃玉配飾做加工。
谷宇來了,谷宇的攝影課程快要結束了,這些天他白天上課學習,晚上就跑到店裡來幫忙,今天是最後一堂課。
晚上到店,他將新列印的海報和掛畫一一貼在櫥窗,訂製的畫框也擺在櫃檯,又清理了白天師傅來裝吊燈時留下的雜物,打掃了地面。
做完了這一切,小孩兒就遠遠地地望著鍾曉音的工作檯,看著她畫圖、設計、製作。
那輕覆著一層月白色薄紗的落地窗外,紛紛揚揚的大雪飄落。
時節已然入了春,該是這個冬天的最後一場雪了。
谷宇倚著落地窗坐在地板的角落,看了看鐘曉音的木頭畫框,又看了一會窗外:
「姐,明天我們去故宮拍影片吧,我想試著做個v,你能當我的女主角麼?」
鍾曉音的鉛筆從線稿上抬起,想了想,回答了他一個字:
「好。」
玉樹清輝下,安譽獨自坐在布加迪跑車裡,遙望尚自燈火通明的鐘小樓分店,那是他這輩子見過最美好的人間煙火。
而至於此刻鳩佔鵲巢的那個叫谷宇的小男生,他會從她身邊弄走的,一定會的!
大雪洋洋灑灑飄了一夜,到第二天日出時分,才漸漸停歇。
一大早鍾曉音給自己做了個妝發造型,穿上今年剛設計出爐的新款漢服,跟谷宇一塊兒帶著相機三腳架全套裝備,出發去故宮拍古裝了。
紅牆黃瓦映著碎玉落英般的繽紛積雪,更顯恢弘壯闊。
安譽是在開完集團會議的中午十一點半,看到了鍾曉音發的九宮格朋友圈,地點定位在故宮。
照片裡的她頭戴金絲鳳簪,白玉步搖,披著大紅色的斗篷,走在玉樹瓊枝的宮殿前,驚鴻蹁躚如這漫天素白中盛開的紅蓮。
不用問,安譽也知道是誰給她拍的照片。
今天是個週六,作為一個沒有感情的工作機器,安譽一向沒有什麼週末的概念,倒是會議結束後,有幾位相熟的部門經理表示,這次從南城回來,還沒有好好給小安總接風,問安譽有什麼想玩的地方,大家一塊聚聚。
當然,幾位經理的意思是,找個高階會所之類的娛樂場所,讓日理萬機的小安總放鬆放鬆,然而這意思傳達到安譽耳朵裡,小安總不假思索地就回答了兩個字:
故宮。
於是這一群身價不菲的投資圈大咖們,還穿著工作時的正裝,上午剛開完會,下午就結伴而行去遊了故宮。
誰知道小安總這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忽然心血來潮要逛故宮是為了個啥?
安譽帶著幾位下屬和秘書,在廣袤磅礴的宮牆下,尋到那一抹雪中紅蓮般的身影時,鍾曉音剛和谷宇在乾清宮外完成了幾組鏡頭。
故宮昨夜落了雪,今天又是個週末,午後時分賞雪的遊客多了,鍾曉音的古裝拍攝,自然而然成為一道亮麗的風景,引得人們駐足觀看,其中不乏有人提出能否合影。
鍾曉音甜甜地笑著一一答應了,還順帶著給自己的鐘小樓做了一番推廣。
安譽坐在不遠處的長椅上,遠遠地看著她於眾星拱月般的環繞中笑容安暖,有枝頭的碎雪隨著人群的湧動而落,零星飄在她戴了鳳簪的髮飾上,猶如水墨畫卷中走出的美人。
安譽就這樣坐在冷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