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打烊時分,她才發現貓不見了,店裡店外怎麼找也找不到,許是下午韓家二舅夫妻倆人來鬧騰時,貓嚇著了跑走了。
於是大晚上鍾小樓的人全員出馬,頂著越來越大的雨,在這行人愈漸稀少的街前屋後,找貓。
那隻花狸貓別看長得奶兇奶兇的,動不動就朝人亮爪子,實際上特別膽小,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跑不見了。
此刻鐘曉音草草地披了件大衣,披肩的長髮隨意用鯊魚夾挽起,撐了把不好看、但實用的那種全黑色的老爺傘,在這雨勢漸密的酒吧街後頭,和店裡的小夥伴們分頭找貓。
她找了三條街,翻了七八個垃圾桶,她若沒記錯的話,這貓是從這片街區的某個垃圾桶旁邊撿的,後來一有個什麼驚嚇刺激,它就跑回垃圾桶裡,估計是仍舊把垃圾桶當成家。
在翻了第九個垃圾桶無果,還差一點栽進去之後,鍾曉音秀眉緊蹙地站起身來,街頭的轉角有車燈閃過,暖黃色的光芒在夜色清透的雨簾下,格外熟悉又顯眼。
南城唯一的那輛賓利,停在了她面前。
安譽從車上下來,懷裡抱著那隻花狸貓,小傢伙不知道剛才跑去哪了,全身濕漉漉、髒兮兮的,連帶著小安總那身一看就價值不菲的外套上,還掛著兩片沾了泥土的落葉。
「找它?」他把貓遞到她面前。
鍾曉音連連點頭,伸手就將小髒貓接過來了,特意問了句:
「你在哪找到的?」
「後面那個路口的垃圾桶。」他如實告訴她。
哦!她記錯垃圾桶了……
她抱著小花狸,匆匆道了謝後,便轉身要走,想讓她鍾老闆承認一連翻錯了九個垃圾桶?
那不可能!
身後的男人定定地望著她,也沒撐傘,而是倚著賓利的車門,忽然嘆了句:
「這雨比依萍找她爸要錢那天還大……」
嗯?她停步駐足,這不是她當初想要蹭他車時的臺詞麼?!
此時此刻,身後雨中帶著些許磁性的好聽男聲,傳來不容置疑的兩個字:
「上車。」
……
「這雨一點都不大。」
她頓了幾秒鐘,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半是雨水、半是泥土的大衣和小髒貓,她將花狸貓和傘交到一手,伸出另一手到傘外,還特意攤開掌心感受了一番,結果被幾顆巨大的雨滴砸得收回了手。
沒關係,反正薛丁格的雨,她說大就大,說不大就不大。
她轉身就走。
空氣彷彿安靜了幾秒鐘,忽然間,身後的男人無聲地衝上來,從身後將她一把攬進懷裡。
修長的指尖輕觸她側臉被雨水打濕了的髮絲,她的身形頓住了,手中的傘也掉了,幸而還沒忘記抱緊懷中的花狸貓。
下一秒,她就被他抵在賓利的車前蓋上,如這雨簾般的吻,細密地落下,不給她一絲猶豫的餘地。
雨天的車,觸感濕滑,為了不掉下去,她只好不由自主地騰出一隻手來,勾住他的脖頸。
雨水在安譽稜角分明的臉頰與額角,留下一道又一道的水痕,他的頭髮、外套和襯衫都濕了,連喉結都濕漉漉的,性感極了,微微敞開的襯衫領口,若隱若現的鎖骨依稀可見。
這男人是專門送上門來誘惑她的吧?說實話懷裡的花狸貓有點礙事,不過即便如此,她也沒有將它放下,而是仍舊緊緊地抱著,試探著,回應男人的吻。
雨落了一夜。
雨後初晴,春意乍暖,正月十五的早上,鍾曉音認真的梳洗打扮了一番,畫了個淡妝,穿了件淺紫色毛絨衛衣和牛仔褲,將齊腰的長髮綁了跟辮子,垂在肩頭。
踩著鍾小樓裡吱吱呀呀的木樓梯,她從二樓下來